謝執玉幾乎說不出話,他無力掙紮,瞪了師無衍兩眼,卻顯然也沒有什麼用處。
那尾尖纏繞的動作可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交握的十指起初尚且生澀,可很快便也得了趣味,像是明白了應當如何做一般,一舉一動都幾乎令謝執玉不可自控地戰栗顫抖。
他顯然有些忍受不住,可腦中卻隱約還有著那麼一個念頭,記得方才師無衍似乎與他說了什麼懲罰。
他有些記不清了,隻是記住雙修之事需得維持冷靜,他若做不到此事,便這輩子都不能修得雙修之術。
因而他近乎強忍著心中的渴望,將此事當做是練劍時的苦修,可此事顯然比苦修還要難以令人承受,他已幾乎要無法忍耐,將到極限時,他微微抬起眼睫,無措看向了麵前的師無衍。
他與師無衍靠得極近,那鼻尖相抵,一切均在咫尺,這麼近的距離,他隻消一眼便不敢多看,可也隻需一眼,他便已將師無衍的麵上的神色儘數收入了眼中。
——師無衍在看著他。
那雙眼眸似乎仍同平日一般冷靜,近乎於無情,帶著令他捉摸不透的神色,掩飾著心中的一切情意,可這種時候,這等情念怎麼還可能遮掩得住,那眸中像是躍動著一團炙熱的火,也許是身後燭台的火光倒映入了其中,又或許是師尊終於無法掩映的情動,如此斂入了他眼眸,令他本就已經無法忍耐的野王,愈發蓬勃。
他不願再去看師無衍的麵容,在這等時候,這才是對他最大的刺激,遠比師無衍的動作還要撩人,他怕自己若是再多看上一眼,便再也無法忍耐,平白要受下師無衍口中那所謂的責罰。
師無衍卻又再貼近了他,將細碎的輕吻逐漸落在他的臉側與鬢角,甚至是耳尖。
與他們今日的親吻相比,這明明已該算是最不帶情/欲的親吻了,可卻是最令謝執玉無法忍耐的親吻,細微的音調無可自控地漏出齒縫,與輕促的呼吸交纏,他終於忘卻這本是他的學習,什麼雙修之術,早被他丟到了腦後,他以遠比師無衍還要直白熾熱的情意纏了上去,幾乎沒有給師無衍多少反應的間隙,便已直接攀著了師無衍的脖頸,將他那一貫直白熱烈的親吻印上了師無衍的唇。
師無衍稍稍一頓,倒也不曾拒絕,如此癡纏之下,謝執玉又忘了他這是在學習與人雙修的定力,他自然很快便在師無衍刻意的誘導下顫栗著意識混沌,隻餘腦中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謝執玉方勉強回神,還未來得及喘上幾口氣,師無衍見他已然緩過了神,那動作竟還要繼續,令謝執玉不由一僵,那空白的腦海中略生出了幾分清明,想起方才師無衍所說的話語——若他今日記不住那口訣,此事便絕不會停。
等等……那口訣到底是什麼來著?
師無衍是與他重複了數次,可這等情境之下,真的有人能記得住嗎?
“師尊……那口訣……”謝執玉這才有些驚慌開口,卻又要壓著語調中輕促的氣音,“今日……今日我記不住……我不
可能記住……”
師無衍遠比他要冷靜,說話時的語氣與平日似乎也差不得多少,竟真像是在這等時刻,心中還謹記著傳道授業一般,道:“雙修總是如此境況,你今日若不去試試記住,往後不也還是如此?”
“這種事……”謝執玉微微一頓,那語調破碎,吐字困難,卻又實在忍不住抱怨,道,“我不是合歡宗,也不是無情道,我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將最後一點戰栗的音調吞入腹中,壓抑了片刻的輕促呼吸,而後方才再冒出了帶著明顯怒意的一句言語,咬牙道:“你這該死狐狸精……”
師無衍像是被他這句話逗笑了,方還極為冷靜的語調中終於略多出了一分溫暖的笑意,也回敬他:“這一回,可是你誘我的。”
謝執玉:“……”
謝執玉不想說話了。
他總算明白為何門中人總同他說,合歡宗極為危險,讓他千萬要離合歡宗遠一些了。
師無衍雖不是合歡宗,可這種慣會惑人的公狐狸,同合歡宗大概也沒什麼區彆,他自己在此事上遊刃有餘,其他人可受不了這等折騰,至少謝執玉意誌薄弱,怎麼也不得抵抗師無衍的誘惑。
至於這今日的雙修教學,他已不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
可說實話,他心中似乎也不怎麼希望此事結束。
他的確定力不住,意誌薄弱,雙修他是學不了一點了,今後也不知能不能有進展,可還好,至少師無衍比一般人特殊,哪怕他記不住雙修口訣,也能在同師無衍的親熱之中恢複些許靈力,大不了以後就是做得多一些,次數頻繁一些,至於這什麼雙修之術——
誰愛學誰學吧。
反正他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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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衍將屋中被撞亂的桌椅恢複尋常,又整理好衣冠等物,方才去看緊張坐在一旁喝茶的謝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