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衍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他歎了口氣,像是早已明白會發生什麼一般,卻又未曾鬆開謝執玉。
他仍舊握著謝執玉的手腕,甚至迫使謝執玉將手抬高了一些,湊到他麵前,令謝執玉微微一驚,幾乎以為師無衍還要在他腕上也來一口。
“……師尊!”謝執玉急匆匆喊道,“您真要當狗是吧!”
師無衍:“……”
師無衍沒有理他,張嘴作勢要朝他腕上咬去,謝執玉實在掙不來,隻能認命將眼一閉,權當是被方才那白狐啃了。
可不想這回師無衍卻並未咬他,隻是微微張口,尖銳的牙尖自謝執玉腕上蹭過,略有些輕微痛感,可更多的卻是舌尖輕輕自腕上舔舐而過的濡濕之意。
謝執玉似是瑟縮了一下,越發想要收回手去,師無衍這才覺得滿意,他再度抬眸去看謝執玉,等著謝執玉的回複。
可他眸中帶了幾分難言惑人的神色,令謝執玉怔愣著發了呆,莫名覺得有些口乾燥熱。
他還覺得奇怪,這感覺莫名而來,他平常絕不會有這等想法,可不知為何,他隻要靠近師無衍,便忍不住有這等臉紅心跳的感覺。
他覺得這應當不是他的問題,師尊都已承認了他是狐族,一定是狐狸精求偶期慣會魅惑人,師尊自己也控製不了自己,待他過了這幾日恢複常態後,大約他自己都要覺得後悔。
於是謝執玉決意忽略此事,仍舊小聲嘟囔,道:“真是狗,竟然還喜歡舔人。”
師無衍:“……”
師無衍一把扣住謝執玉的手,將他的手腕桎梏在頭頂。
謝執玉:“嘶師尊我都說了不會外傳,您也用不著這般生氣吧。”
師無衍:“……”
師無衍壓著謝執玉,幾乎貼近謝執玉身側。
謝執玉:“這借口不滿意?那我再換一個。”
師無衍:“……”
師無衍終於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用上了他最後的辦法。
他仍舊製著謝執玉,不許謝執玉動彈,那蓬鬆的尾巴不知怎地便繞了上來,通尋常的狐類倒還不同,他的尾巴甚為靈巧,輕易拂開謝執玉的衣襟,沿著他的胸膛上撫。
隔著衣物,謝執玉其實並不能感覺出狐尾毛絨的觸感,可此景在他眼前,他便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幻想。
他幾乎已能想象出師尊的狐尾劃過他身上肌膚時的感覺,那種略帶溫熱柔軟的絨毛,與蓬鬆狐尾壓在身上的質感……
謝執玉的臉霎時便紅了,心跳得越發厲害,手忙腳亂掙紮著要擺脫師無衍的桎梏,方才一切都不曾撩撥起的異狀輕而易舉一瞬爆發,以至於他連說話都在哆嗦打顫。
“師師師尊……不……不能這樣……”謝執玉語調發顫,“您……您如今狀況不對,待這幾日過去,您一定會後悔的。”
師無衍:“……”
師無衍幾乎無法定下心
神。
他悔不該當初。
他怎麼隻顧著教謝執玉練劍,好讓他快些恢複修為,徒弟的其他方麵一點也不抓,以致這麼多年過去了,謝執玉還像是個蠢笨的傻子。
就算師無衍自己也是個劍修,他卻還是忍不住憤恨萬分去想。
劍修。
這些該死的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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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扔在奮力抵抗。
他似是已認定了師無衍的一切異狀,都隻是狐妖在求偶期才會做的事情,一切待師無衍恢複之後,便都會不同。
他現今若有一分軟弱,到時候他與師無衍就會多一分尷尬,師尊或許還會拿此事責怪他,此刻就是他最應該堅守道心的時候,無論師無衍做什麼,他都絕不可能會動搖。
毛茸茸的尾巴沒有用處,毛茸茸的耳朵也不可能生效。
師尊的誘惑太過顯而易見,他不可能因為這點誘惑動搖。
師無衍皺著眉,已放棄了方才一切無用的誘導舉動。
他依舊單手桎梏著謝執玉的手腕,垂眸看了謝執玉一眼。
謝執玉仍在嘟囔著胡言,小聲道:“師尊,不論您今日做了什麼,您都會後——”
他猛地一頓,覺著師無衍桎梏著他的手用了不小的力勁,另一手掐著謝執玉的下顎,幾乎沒給謝執玉多少反應時間,便直接俯身吻了下去。
謝執玉僵了片刻,腦中萬般混沌,覺著他摸狐狸的步驟裡不應該有這麼一環,待回神想要掙紮時,師無衍已經鬆開了他,唇舌之間,銀絲勾連,垂墜落在謝執玉的衣襟上,他這才恍惚意識到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怔怔抬眸,看向師無衍,卻又見著師無衍頭上的狐耳已經不見了,他一愣,下意識再看師無衍身後,以他而今被限製的角度,他並不知師無衍的尾巴是不是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