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燦看著那隻手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臟都跟著瘋狂跳動。
但好像隻是把自己拿起來,然後在地板上顛了幾下,並沒有要吃掉她的意思。
繼而又抬起手,朝著身邊的巨型長條箱子探過去,從裡麵拿出了兩包……
吊牌?
是那種衣服上經常會配備的紙吊牌,齊整整的兩包,不知道具體數量。
然後用手沿著塑料包的某一側摳開,再旋轉著將塑料薄膜剝落,又拿著放在底下敲了兩下,保持這一把吊牌的平整。
加上高穩穩的旁白,說自己好像又要再被往下丟一層。
丁燦突然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十分詭譎恐怖的場景和畫麵,其實就是正常人。
而其中真正奇怪的,是他們這四個才對。
他們是這無數紙吊牌當中的薄薄四片。
先前覺得在黑暗中,是因為被封在存放吊牌的紙箱當中,密閉無光。
呼吸有問題,以及覺得身體被束縛,是被塑封膜包住,加上被同個包裝當中其他吊牌擠壓所導致。
他們再怎麼大聲講話都沒人反應,是由於人聽不見紙吊牌之間在講話交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於把普通人看成怪物,是因為自己是細長條的紙片子,已經不是之前正常的人類比例。
從這個視角看東西,自然跟做人的時候是不一樣的。
談話間,他們得知互相都是一個箱子當中的吊牌,隻是在其中被不同的熱熔薄膜分裝,所有某些聲音聽起來才像是隔著屏障。
“我們這樣,怎麼能做任務啊?”高穩穩哀嚎一聲,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夾心餅乾似的待在另外兩片吊牌中間。
夏嘉璉又嘗試著動了動,因為沒被擠壓著,似乎是恢複了一點行動力。
沒有實質性的手腳,卻真的有身體正在經由大腦操控而移動的感覺。
心隨意動,甚至能察覺到有雙無形的腿在往前。
直到視線裡桌麵上的木質紋路過去幾條,他才確認自己的感覺並沒有錯。
“你們試試,好像手腳長出來似的,能夠很輕地動一動。”
熟練之後,他移動的距離稍微快了些,由於處在一包吊牌的中間位置,剛被整齊整理的一摞吊牌就又斜著倒下來。
邊上的服裝廠包裝工沒怎麼在意,以為是自己剛才沒擺好,就又重新上手整理。
夏嘉璉於是又被埋沒到吊牌當中去,這裡也能看清楚周圍的場景,他就沒再繼續掙紮。
丁燦剛才在他講話時,就注意到離得不遠的位置,有個很輕微移動的吊牌。
“我好像知道哪一張是你了。”
有了夏嘉璉的示範,大家都跟著動起來,確定了彼此的位置。
所幸他們來自同一箱,相距也不會太遠。
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某個不知名服裝廠的後道包裝區。
偌大的桌子四周,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工人立在一處,分為幾批,流水線式地在勞作。
兩側放了幾台工業落地扇,正在呼呼地吹著冷風。
“我們如果動作太大,被人發現不會覺得是鬨鬼了吧。”高穩穩想象了一下,假如自己平白無故見到桌子上有張卡片直立行走,應該還挺驚悚的。
“他們就是普通工人,說不準就是附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