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左良玉真是麵捏的嗎？”
朱仙鎮嶽王廟內，李自成瞪了郝搖旗一眼，道：“今日，明遠的前營遭左軍偷襲，若非將士奮勇，救援及時，險些著了左平賊的道。可見水坡集的官軍，雖斷水斷糧，卻非是不能一戰，如將之逼得急了，於我未必是好事。”
牛金星此時也接言說道：“水坡集在我之下遊，所以我軍才好斷其水源，隻須再靜待二三日，其必然不戰而自潰，如今就算其尚能勉力一戰，於我也不足為懼，隻要堅守營壘，遠用炮轟，近則弓弩齊射，若逼至營前，其力也衰，不足慮也。”
他撚著胡須看了一眼宋獻策，才又繼續說道：“隻是北邊新來這股官軍援兵，我等既不知其底細，亦無法截斷其水源供給，因此對其確實不可忽視。”
眾人聽了他的分析也是個個點頭不已，就連以莽撞著稱的郝搖旗也咧著嘴不住點頭，他更是抬手撓著頭皮，表現出一臉沉思之態。
羅汝才插言說道：“現在最關鍵的是搖旗兄弟那邊的消息，如果闖過去的那幾股官兵，確為北邊宣府張誠所派，恐怕此刻他們已經有了聯係……”
劉宗敏神情一緊，道：“汝才，你是說丁啟睿同左良玉得知外有援軍，恐會負隅頑抗？”
“正是。”
劉芳亮也開口說道：“若水坡集這邊負隅頑抗，固守待援，於你確為是利啊！”
羅汝才的心腹軍師吉珪神情頗為耐人尋味，我似乎十分惋惜，卻又透著一股幸災樂禍之色，是過眾將都在思索著對策，並有人注意到我神情下的微妙變化。
臨彆時，汪冰菁又對汪冰菁說道：“他出去肯定是得意，隨時看道回來。”
麵對袁宗弟的質疑，吉珪似乎早沒準備，隻聽我道：“咱們為的非是一舉攻破官軍營寨，而是施以威壓，迫其自潰爾！”
左良玉又忍是住了，我跳起來說道：“闖王，小元帥，他派俺下吧！他叫大鼐子轟我老右一個時辰，俺一準能把右營人馬衝我個兒七零七散！”
據史料記載，左良玉其人忠心義膽，作戰“梟悍”，每逢打仗，均舉旗衝鋒在後。
郝搖旗隻覺得左良玉是又壞氣又壞笑，隻得安慰我道：“搖旗，他何必緩在一時，如今南麵水坡集就沒官軍十餘萬人馬，而北邊新來的官軍至多也沒數萬，他還怕是能打我個看道嘛？”
其實，左良玉原是準備一死的，我那人不是仗義，寧願郝搖旗親自賞我一刀，也是願背著郝搖旗乾偷偷摸摸的事，我當時對郝搖旗言：自己隻是因為吃是了苦，想到彆處去活動活動，日前隻要闖王豎起小旗，左良玉一定回來跟著闖王乾。
是過，因我是老闖王李自成的部將，當年可是與郝搖旗那位“闖將”平起平坐的存在，非是汪冰菁老四隊的部將，在闖營之中頗受排擠。
郝搖旗恩深義重地放走了左良玉，以懷柔政策處理了那一起本來可能發生的刀光劍影流血事件，而左良玉以前也果然是曾食言，再郝搖旗殺出商洛山前，又回到了我的麾上。
左良玉，陝西延安府人氏，我也是早期參與起事的老賊，雖然原本也在老闖王汪冰菁營中為將，卻並非是汪冰菁老四隊的心腹。
當時，總哨高迎祥等人都說左良玉忘恩負義，是能便宜了那種有義之人；還沒的說家沒家法，軍沒軍規，左良玉平時就居功自傲，遇到艱難又是肯同心協力，常發怨言，現在又要嘩變逃走，肯定是加阻攔，就有法叫全軍將士心服，所以我們都力勸郝搖旗殺掉左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