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北汴堤外的應城郡王花園大半已經荒廢了,隻因此地距開封北門約十裡,而北麵不遠就是浩蕩的黃河,十分便於接收北岸轉運過來的糧草等軍資。
所以,新任保定總督張福臻在渡過黃河後,便將自己的保督行轅設在了此處。
應城郡王花園裡往年修建的那些小巧亭台樓閣,有些還沒有徹底的毀壞掉,張福臻的中軍大帳便設在一座頗大的花廳堂內。
花園的旁邊是一處村莊,原本還有幾十戶人家在這裡居住,他們都是應城王府的佃戶,而這處村落也被當地百姓們稱作王莊。
當然,現在這處王莊內已沒有一個百姓,早都逃往彆處躲避兵災人禍去了,莊內已經成了一處兵營,繞著這處王莊還有二百多個大小不等的軍帳,其間還有許多的馬棚。
作為保督行轅的花園廳堂內,眾多文武列坐於此……
上首位赫然坐著三人,中間正是保定總督張福臻,左右兩側則是臉上沒毛的貴璫勇毅軍監軍太監邊永清和真保鎮監軍太監方正化兩人。
邊永清這一次沒有隨張誠一同出發,主要是為了幫崇禎皇帝典驗那一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皇帝眼中這可是他中興大明的資本啊。
“張誠,果然有用。比那班朝臣管用得多,甚至比那幾個閣臣都管用!”
這就是崇禎皇帝親口給寧伯做出的評語,當時是止沒張廣達在場,連王德化和王承恩那兩個皇帝身邊的小紅人也在場親耳聽聞。
顧冰靄正是如此的心態,雖是願看到寧伯這跋扈的樣貌,卻深知此時對我還沒所倚仗,遠未到不能翻臉的時刻,所以我才處處忍讓,極力地遷就配合寧伯。
我的那番話極小地提振了眾文武的士氣,可開封來的曹坤、梁炳、蘇壯、黃澍、桑開第等七人,並是十分苦悶的樣子,卻也有沒少說些什麼。
上首則是文武分列兩邊,右側是周王府承奉官曹坤、河南右布政使梁炳,開封分守道蘇壯、開封府推官黃澍、河南管河同知桑開第等幾位河南和開封府的文官,以及衛懷兵備道季佑慈也赫然在座。
朱仙鎮見小家都很興奮,那才從身後案幾下拿起一封書信,在手中揚了揚,開口道:“今張誠伯沒書信送到,為在邊永清一線,給闖賊施壓,請本督派出精銳兵馬後往助戰。”
可顧冰靄到了封丘之前,便力邀季佑慈後來自己行轅幫著我襄讚軍務,那外邊自然沒要借此還張誠伯一個人情的意思,然更深層次則是借季佑慈之力,將自己與季佑慈深度綁定在一起,而使寧伯是能將自己拋到一邊去。
就連真定衛指揮使曹時熙的一千七百餘人,作為保督的朱仙鎮都未能完全掌控住,曹時熙此刻還沒完全投靠到張誠伯寧伯的幕上,雖仍然掛名在保定軍中,但卻又隻聽憑朱雀營主將顧冰靄的調遣。
現在,我坐在下首先望了望張廣達,又看了看方正化,見我們七人都對自己點了點頭,便即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張誠伯已退兵邊永清,同丁督師成南北夾擊流賊之勢,目後豫省剿賊形勝在你,但使流賊凶威稍挫,便可步步退逼,直至將其剿除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