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鬨一口咋樣嘞(2 / 2)

織明 蝸牛非牛 4221 字 4個月前

他們個個都是大襖氈帽,一副普通民戶裝扮,幾人的身旁,多匹騾馬就拴在旁邊的樹上,馬嘴都上著嚼子,以防止它們嘶鳴。

此刻,他們正機警的四下裡張望著,過了唐河,往南不遠就是定州城。

再往北邊方向,幾十裡外就是慶都城,如今大軍剛過博野縣境,才行至定州境內,清軍分兵南掠,到處都有虜騎蹤跡。

盧象升也是不敢率軍疾行,大軍每日隻行進四十餘裡,還要披甲行軍,各將都是將麾下最精銳的夜不收派出,四下裡探查。

這時,夜不收們都是極目四顧,這裡一片平原,天地之間,似乎除了麥田就是河流,除了河流就是麥田,幾乎每間隔數裡就會有一個小的村堡。

這定州的西麵太行山遠望在際,但其境內卻是地勢平坦,一望無垠,更有沙河、孟良河、唐河橫貫全境,土肥水美,農田村堡遍布。

不過此時為寒冬蕭條的時節,似乎到處都是一隊隊身著白甲騎著馬匹的騎士,他們不在官道上行走,凍得堅硬的麥田也非常適合策馬奔行。

不時還可看到遠處,一些臭臭輕煙騰空而起,那些當然不是什麼炊煙,而是清兵四處劫掠,焚燒村莊留下的痕跡。

幾日前,盧象升領軍拔營後,便偵騎四出,查探各處清軍動向虛實,以為大軍定行止,這其中唯有盧象升督標營的哨騎和張誠麾下夜不收,所行最遠。

連日,陸續探得清軍大隊已進定州,除有一部駐於定州城下,監視城中守軍外,清軍分小隊四下劫掠,此時還有小隊清軍,從慶都境內劫掠完,正陸續前往定州。

昨日幾人路過慶都城東南的堯母祠時,便在那裡遇到百多個正白旗的清軍,幸好幾人出來哨探,都是一人三馬的配置,那些清軍跑不過他們,才免去一場惡戰。

後來,他們又瞧瞧的殺了個回馬槍,捉得一名韃子步甲兵,將他活生生的剝皮折磨致死後,才稍微解了幾人被苦追數十裡的心頭之恨。

此時見周邊並沒有什麼動靜,一個夜不收忍不住對身旁一個滿麵胡須的壯漢說道:“牛頭,這天寒地凍的,鬨一口咋樣嘞?”

說著話,他就自懷裡掏出了自己的煙鬥,剛拿出火摺子,準備著要美美地吸上一口。

“不可,你小子活膩了嚒?煙火會泄漏我等蹤跡給韃子知曉。”

那被稱作牛頭的壯漢,厲聲喝止著。

隨後他又歎了口氣,繼續輕聲說道:“我們隊中的丘胡子,就是吸這勞什子,才被韃子哨探發現並擒走的,等俺們發現屍身時……哎……那個樣子……真叫慘啊.....”

他說起此事,語聲竟有些哽咽,眾人一時都是沉默下來,夜不收本就是個極危險的兵種。

尤其是自今年秋張誠領兵入衛勤王以來,隻他麾下軍中就己經有近十個夜不收在出哨時傷亡,更為可怕的是,如果在出哨時,落在了韃子兵的手上,那才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他們外出哨查之時,亦是格外小心謹慎,根本不用煙火,隻吃些光餅、麥飯之類的行軍乾糧,雖然沒有什麼味道,好處就是不用生火,這樣就提高了隱蔽度,也省去做飯的時間。

若是捉到活的清軍哨騎,也是一般儘情的折磨,逼問出所需軍情後,大多是極儘所能的折磨致死,好似唯有如此,方能解其心中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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