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順扭頭看著二兒子常正彪,又看了看常正熊,他歎了口氣,道:“正彪,你們且先退出去吧。”
“阿爹,您求張將軍收留咱們,若是不收,咱便不出去,就跪死在這裡。”
常正彪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裡卻還倔強的說著。
常天順知道這小兒子自幼便受寵溺,性子又倔強得很,一時也是沒有辦法,若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更加難堪,隻能厚著臉皮,對張誠說道:“張將軍,小兒自幼頑劣,想請將軍替老漢調教一二,不知將軍能否應允?”
張誠聞言,便將一直端著的酒碗放下,才沉聲對下麵跪著的常正彪道:“常正彪,本將且先問你。
我軍中艱苦,不但日夜操練,更有軍令要遵循,稍有違犯,輕則軍棍,重則砍頭,你可能守得?”
常正彪一愣,他抬頭望著張誠,心裡想:不是阿爹求張將軍收留咱們嗎,怎就突然問起自己的話了。
但他隨即就想明白了,這是張將軍已有收留之意,當下大聲答著:“常正彪,能守得!”
“本將治軍雖嚴,尚在其次,入得我軍,逢戰必爭先,不得稍有退縮,你可敢否?”
“常正彪,自幼便獵狼殺虎,追隨將軍,每戰必爭先,絕無退縮。”
“沙場爭鋒,非傷即殘,斷臂折腿,都是常事,殺身殞命,也屬平常,你不怕嚒?”
“不怕!”
“來,常正彪,把本將身前這碗酒,乾嘞!”
常正彪二話不說,起身便走上前來,端起張誠剛剛放下的酒碗,便一飲而儘,隻是喝得急了些,卻被嗆得咳了起來。
張誠又轉頭望著常天順老爺子,見他正對著自己點頭,便一指身邊的陳忠,道:“好,常正彪,酒宴過後,你便是這位陳千總的麾下啦。”
“是,常正彪謝將軍。”
“三哥,我…我呢……”
“三哥,還有我……”
突然,常正彪身後傳出兩聲急切的呼喚。
本已起身的常正彪,這時,也好似想起什麼似的,他又重新跪下,叩首道:“將軍,咱還有兩個弟弟,也要投軍,請將軍收下。”
張誠望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想笑,卻又強行忍住,道:“若是他們能如你一般,做到本將適才所言,便都收下嘞。”
“做到,肯定能做到!”
常正彪大聲的答應著,三人從地上起來,喜笑顏開的就要退出大廳。
“站住,你等就這麼隨隨便便進來,隨隨便便出去嗎?”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叫住了正要退出的常正彪等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