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等人回到官廳後,兩個婆子便過來一頓忙碌,她們剛燒起開水,沏了茶,陳忠便與那引路的老軍趕了回來。
“將爺,何兵憲派人傳話,明日上午靜候將爺過府一敘,秦通判府上官家說通判大人不在府中,還需三日後才回。”
陳忠稟報著遞送拜帖名剌一事,張誠點了點頭,此番隻是過路,能先拜見自是最好,若是無緣也隻得以後補上,反正未來大家一起共事,遲早都是要見麵的。
喝了幾口熱茶,看看時辰也差不多,張誠便說道:“陳忠你隨我去得月樓,劉金海,你另帶四名護衛同去吧。”
因那杜如成要安排李長勝他們的酒菜,便另喊過一名老軍來帶路,眾人才出參將官署,便早有軍士將戰馬牽至門外候著。
張誠與陳忠及眾護衛翻身上馬,那負責帶路的老軍牽著張誠胯下戰馬的韁繩便向前走去,崇寧大街上稀稀落落的燈籠,挑在那些還沒關門歇業的商鋪門前,隱約有些亮光。
一行人馬在鼓樓拐上大定街,又向北行了一段距離,很快來到了得月樓前,赤城堡守備吳有祿已在此等候著。
在吳有祿身後同樣站著一些軍將打扮的人,內中一個胖子,滿臉堆著笑容,張誠遠遠望去,卻看不出他是真笑,還是假笑。
還有十餘步距離時,吳有祿便快步迎上前,他從那老軍手中接過張誠的戰馬韁繩,恭謹的說道:“將軍,您到了。”
張誠翻身下馬,口中客氣的說道:“怎麼好勞煩吳守備為本將牽馬,金海,快些接過。”
劉金海已將自己的馬韁交給旁邊的護衛,聞言忙快步上前,施禮後接過吳有祿手裡的馬韁,那邊便有酒保跑來,將眾人的戰馬都牽了過去,陳忠不放心,使了個眼色叫兩名護衛跟過去瞧瞧。
這邊,吳有祿卻好不在意為張誠牽馬之事,他笑嘻嘻的說道:“將軍勤王事跡,卑職早已聽聞,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今日能為將軍牽馬墜蹬,實是卑職的榮幸。”
“哈哈,些許小事,無須多提,怎麼樣,本將來得稍遲,吳守備和諸位都等急了吧。”
張誠“哈哈”一笑,便寒暄起來,他們自是交口相言“不急不急”。
接著,吳有祿又簡單介紹了到場的諸人,他那邊是自己兩個坐營把總,都是千戶的官身,都是三十左右歲的壯年,一個是他本家叫吳有慶,一個叫宋山銓。
而那個胖子便是赤城堡的廣備倉大使尤名振,就是那個似笑非笑的家夥,還有一個類似儒生打扮的人,看上去四十左右歲的年紀,人很瘦削,和那胖子到是很般配的一對,正是堡城藥局的醫官申仕春。
在他們這些人身後還有幾位商賈打扮的人,吳有祿卻是沒有介紹,在眾人的簇擁下,張誠登上了得月樓的二層大廳。
能明顯看得出來,這得月樓應該是已經提前清了場,一樓二樓都沒有一桌的食客,吳有祿領著張誠來到二樓臨街靠窗處一張大桌前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