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日,天晴無雪,北風呼嘯,宣鎮北路已是到了極寒之時。
赤城參將署中,卻是眾官將雲集,開平衛司各官,北路各堡的守備、千戶們都齊聚於赤城堡中,自此變成定例。
眾人都是提前一天趕至赤城堡,為此,張誠特意命人將參將署對麵的巡按察院署仔細打掃了一遍,遠道而來的各官將便都居於此處。
當日,自辰時起,眾人便在察院署中議事,先是各處堡城彙報自家的軍戶屯墾收成,屯軍營操戍守諸事,接著又是衛司根據各堡的情形,調派物資儲備。
直至未時,議事方才結束,總體來說還是好的,隻是下北路清查屯田,以及墾荒修渠諸事開展的晚了一些,效果就沒那麼明顯而已。
上北路則不同,畢竟張誠在五月初時便已到任,快刀亂斧之下,上北路的變革還是極為快速的,雖中間也經過一些腥風血雨,但效果卻也是明顯的。
唯一的一個變化就是,在議事之時,許多堡城的守備和千戶都更為關心張誠何時再次開始募勇!
對此,張誠隻是報以微笑,卻未做任何答複,他也想繼續招募軍勇,但是這可不是招募就行的事,招來的軍勇又靠什麼來養活呢?
以北路現有之力,能養活他麾下現在的近萬軍兵,已是極為困難,指望朝廷撥來餉糧,彆人或許還會期望,但張誠可是深知,朝廷也是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了。
即使目前,張誠能勉強養活這近萬軍兵,還是得益於北路各處堡城屯軍缺額嚴重,可以說是集中力量供養著張誠麾下的新軍。
議事期間,張誠也答應各堡城,會在來年陸續補齊各堡的缺額,當然,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張誠既未定具體的順序和時間,這裡邊操作的空間也就大了。
作為後世過來的人,他如果連這一點思維都沒有的話,那也不用在繼續混了,直接跳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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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張誠與開平衛司各官將,以及各處堡城的守備、千戶等守將們自是一番歡宴,諸官將都來向張誠敬酒,但張誠可不能一一都陪,前來敬酒之人自是一口喝乾,他卻隻是沾了沾嘴唇而已。
而靳新朋、嚴慶榮、張國棟、陳錚、張廣達、吳誌忠、魏知策等幾人也是備受關注,各堡來的諸人也是紛紛向他們敬酒,攀著關係。
靳新朋、嚴慶榮已經隱然成為了北路的二號和三號人物,有幾個聰明之人也不由對張誠的一番擺布暗暗佩服不已。
開平衛三個原有的大佬級人物,如今薛良清身死名敗,而靳新朋所提攜的族侄靳勇又被調離獨石。
所以,靳新朋雖貴為北路二號人物的存在,現下裡已然坐鎮與獨石口堡城,但張誠卻又提拔了沙忠旺為獨石防營千總,他可是北路三號人物嚴慶榮的親信。
如此安排,怎能不叫人佩服,張誠雖不再駐於獨石口堡城,但管事的靳新朋卻沒有親信武將,而有親信武將的嚴慶榮又要聽命於靳新朋。
上下相製,這才是張誠想要的結果,或許不久後的將來,連陳錚的獨石步營、張廣達的騎營都可以調離獨石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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