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內,杜有為在大家的恭喜祝賀聲中,眼睛通紅的退回到座位上,心中激動的心情仍是久久不得平複。
張誠看著這一切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對張國棟說道:“國棟,待杜有為揀選好他中軍左部的人馬後,餘下的三千新軍就撥在你的步營,由你在步營三個部中揀選把總以上軍官來暫任千總一職,人選擬定之後報給我來裁定。”
張國棟坐在座位上,沉聲答道:“謹遵大帥軍令。”
張誠又說道:“這三千人馬你要打散重編,營號暫定步營前部、後部,以及偏師一部,要以你步營中表現優異的軍士充為甲長,甲長充為隊官,隊官充為百總,百總充為把總。”
他看著張國棟,接著道:“正所謂‘蛇無頭不行’。你定要好好選拔合適之人,充到新軍中當這個‘蛇頭’,儘快將三部新軍給本帥操練出來。”
張國棟坐著抱拳道:“謹遵大帥軍令。”
張誠舉起酒杯衝帳中諸將說道:“來,來,大家一起敬咱國棟一杯,他現在可是領了六千人馬的遊擊將軍啦!”
在眾人的嬉笑聲中,張國棟顯得有些窘迫,他邊喝酒邊解釋道:“都是大帥的兵馬……都是大帥的兵馬……”
張誠與諸將乾杯後,又扭頭對王元景問道:“元景,饑民那邊的情況如何,已做好安置的方案了麼?”
王元景正色回道:“稟大帥,饑民登記在冊的有一萬二千五百二十九人,其中大多都是鄭州、中牟左近的農戶,再有就是一些小買賣人。
其中木匠、泥瓦匠、裁縫匠、木桶匠之類的民匠較多,攏共有五百多人,再有一些船工匠、艙船匠和船工五十餘人。
而讀書識字之人也有三十二個,現都集中在一起,由劉承祖暫時代為管理,主要就是做一些登記造冊之事。”
他說到這裡略為停了一會,喝了口水,才繼續道:“這些饑民,都遵照大帥的吩咐,以村屯、家戶為單位,相互熟識的編在一起,或八九百人為一隊,或千一二百人為一隊。
那些匠人則都編在了一起,連同其家口差不多一千七八百人,而識字之人的家口也有一百餘人。”
張誠又轉頭看向左側下首的楊世傑,說道:“子允兄,敢問邙山楊家樓那裡還可收留幾多饑民?”
楊世傑坐在座位上一直在與陳忠攀談,互相敬酒,他雖說是張誠的大舅哥,諸將對他也都很尊重,但他卻獨獨與陳忠交好投緣。
這時,他見張誠問到自己,就沉聲答道:“楊家樓地處邙山之下,地域本就狹窄,況左近已有許多饑民來投,現恐無法再行安置許多人。”
他看了張誠一眼,才又繼續說道:“大帥自登封境內渡河北上,當知大河以北旱情遠比南岸為輕,沇河鎮地處濟水沿岸,不惟交通便利,土地亦是利於耕種,就算田地不足分配,做工亦是不難求活。”
張誠點了點頭,說道:“子允所言很對,就河北的溫縣、孟縣,再到濟源縣這一帶,安置下萬餘饑民當非難事。”
他看著陳忠說道:“陳忠,我準備派你前往河北負責安置饑民一事。”
陳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說道:“大帥,咱就會帶兵打仗,這安置饑民一事,牽扯甚廣,陳忠怕誤了大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