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漲他人威風,滅自家士氣(1 / 2)

織明 蝸牛非牛 7379 字 7個月前

禦帳內的眾人聽了多爾袞關於圍困錦州的布置後,紛紛點頭,安平郡王就是杜度,他現任鑲藍旗固山額真,領一部鑲藍旗清軍隨多爾袞圍困錦州。

正紅旗旗主是禮親王代善,固山額真碩託是代善的第二個兒子,他本是貝勒,卻因僭越黃台吉,被降為貝子,自此以後便與多爾袞這位十四叔越走越近。

他們被作為圍錦的主力,留駐錦州城外監視圍困祖大壽,基本上不會參加對戰明朝援軍的戰事了。

而且他們二旗的剩餘旗丁,連同一部分八旗兵馬,還駐守在義州地方,負責監視那三萬跟役屯田運輸之用,也有防護大軍後路之意。

睿親王多爾袞繼續說道:“現我方除了駐軍石門山外,附帶鬆山堡東麵的黃土嶺、紫荊山、磨盤山等處皆有駐軍,且流水堡、錦昌堡、沙河堡、大勝堡等各處堡城現也被我軍占據。

以上各處駐守兵馬有滿洲八旗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藍旗、鑲藍旗各一部,又有蒙古八旗與漢軍旗一部將士,再加外藩蒙古、高麗軍一部,計有旗丁七萬人,內甲兵五萬八千人馬,又有雜役阿哈約三萬,這些兵馬主要用在正麵與南朝援軍對決。”

他接著又道:“餘者尚有各旗旗丁、漢軍、朝鮮兵三萬,內甲兵二萬餘,阿哈雜役也有萬餘,駐守錦州西南女兒河畔,以為機動,既可隨時增援各處,亦可乘機突擊南軍後方,進攻杏山,截斷明軍糧道之用。”

多爾袞在回話時,一直站在那幅大地圖前邊介紹邊指點著,最後不無擔心的說道:“不過,據哨騎回報得知,南軍在五道嶺、長嶺山等處地方大興土木。

其對後路的防護甚嚴,我軍想要斷其後路,奪其糧草輜重,怕是不容樂觀!”

他接著又歎息道:“南朝總督洪承疇素來小心謹慎,且南朝援軍的戰力似乎也比往年提高不少,我軍與南朝援軍又幾番交戰,甚至幾次設伏,如在杏山設伏,在鬆山設伏,都沒取得什麼成果。

前次南朝援軍初到鬆山,便敢於猛攻我大軍諸處駐營之地,拚殺凶猛,雖憑此戰斬殺南軍數萬,我勇士也是傷亡萬餘。

此後,我軍兵力弱於南軍,不得已收縮防線,憑借深壕固守營壘,以待皇上親臨陣前指揮。

總之這次南朝援軍兵威極盛,錦州之戰,我軍確需謹慎應對。”

禦帳內的眾王各官各將們聽了多爾袞的話,都是麵有憂色,這次的仗看來是真不好打啊!

此番錦州之戰,清國傾儘國力而來,國內留守的也隻剩一些老弱殘兵,若是一個不小心,真打得敗了,那可就是滅國之禍。

按清國滿蒙八旗的編製來算,最小單位為牛錄,每二百人至三百人編為一個牛錄,父死子繼,兄亡弟代。

當然,這裡可不是說一個牛錄就二、三百人,而是說每一戶出一個壯丁,“丁”按古時候的說法,就是泛指十六歲到六十歲的成年男子。

一般而言,一戶人家都有幾口人,內裡又有多少丁數是不等的,有時二、三丁,有時五、六丁,視各戶男人的生育能力來定。

所以,清國治下每一個牛錄單位裡麵的人口,大約有二、三百戶,一般在一千口人至二千口人不等。

在清國之中,可以勉強算作是兵的稱之為旗丁,他們又有披甲旗丁和未披甲旗丁之分。

暫時不按照兵來算的,就被稱作“餘丁”或者“閒散”,他們也可以跟隨出戰,作為跟役一種,地位高過那些奴隸阿哈們,若是立有戰功,同樣有封賞,甚至可以直接入旗當兵。

因此,清國每一個牛錄的二、三百旗丁都算作是兵,可不可以披甲,這個就要看各兵自己的能力本事了。

不過,清國的男子從十歲時開始,便要參加狩獵,練習搏戰射殺之術,而且每三年就要參加考核,達標便可升為守兵,也就是俗稱的步甲兵,可領軍餉,還會配發給盔甲軍械。

而隨後在出戰中立功,或是繼續考核達標,便可升為馬甲騎兵,甚至升為巴牙喇兵等等。

其實在各個牛錄之中,甲兵比例還是很高的,畢竟他們作為旗丁,成年後入營當兵,從十歲時起就要準備考核,到十六、七歲,甚至二十歲時還不能獲得披甲資格,在周遭尚武的氣氛中,那也太丟人了。

隻是此次錦州大戰,各旗中諸牛錄下的旗丁幾乎全部出戰,很多餘丁也被征召前來,隨軍出征,若戰事不吃緊,他們或可在後從事輔助工作,協助追擊逃敵,可若戰事一旦吃緊,他們也要衝上去搏命。

此外,還有這些年清軍入寇時掠來的大量漢人奴隸,也被驅趕著隨軍來到錦州前線,充為雜役,可以說清國內的青壯已經被一掃而空。

若此戰敗了,對清國而言,確實是一場滅頂之災,大有滅國的危險!

就算到時大明也元氣虧傷,無力進剿遼東,但清國若是真的在此戰中落敗,其不但損失慘重,更無力進入大明境內劫掠,以恢複元氣。

到時,恐怕黃台吉這些年樹立起來的威望,必定會蕩然無存,再也壓不住清國內部那些蠢蠢欲動之心,滿洲八旗內部,蒙古八旗諸將,再有外藩蒙古和朝鮮,也不會再像現在這般俯首帖耳。

這邊,黃台吉聽完了多爾袞的介紹,高高坐在禦座之上微微點頭,他對多爾袞表示滿意。

多爾袞處世向來謹慎,為人亦沉穩,他的這番布置,確實沒什麼大的缺陷,自己適才巡視石門山、黃土嶺各處,也挑不出明顯的毛病。

“睿親王確實是老成謀國,值得自己信任。”

黃台吉在心中默想著,卻沒有說出口,雖然多爾袞有諸般優點,也確為可用之才,但他亦深知多爾袞實狡詐陰險,他內心中並未忘記自己逼死老奴大妃阿巴亥一事。

隻不過,黃台吉很是自信,他相信自己還能拿捏得住這位勇猛又睿智的十四弟。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黃台吉的麵前,多爾袞就算是虎,也得臥著;是龍,也得盤著;就算他是是梟雄,也得乖乖的蟄伏,為黃台吉儘忠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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