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敢問可是寧遠吳總兵?(2 / 2)

織明 蝸牛非牛 8034 字 7個月前

聽人傳言,吳將軍年不及而立,生得麵白無須,巨耳隆準,瞻視顧盼,尊嚴若神,上馬能騎射,下馬可步戰,軀乾不甚偉碩而勇力絕人。”

他說到這裡時,目光深邃地看向張誠,又接著道:“今觀這位大將軍,無論是年歲麵相,又或氣質風度,皆與傳言相合。以如此年歲,就坐得如此位置,除了寧遠那位吳總兵,更有何人?”

“哈哈哈……”

張誠看著林慶業眼中那滿滿的自信,實在是無法忍得,他不由又是一陣放浪的大笑起來。

就連對麵的大同總兵王樸也是大笑不止,他喘著氣,對林慶業問道:“林慶業,你真當我大明軍中無人了嗎?難道,我大明億萬子民,就隻能有吳三桂一個少年將軍不成?”

他這麼一問,倒是將林慶業給難住了!

林慶業本來還因眾人二次發笑,正要動怒,可聽了王樸之言,不由得楞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貌。

確實,大明有子民億萬,確非朝鮮蕞爾小國可比,或許,其國中人才濟濟,不止吳三桂這一個少年將軍也未可知。

心念及此,不由為自己適才之孟浪,深深自責不已。

到底還是讀書人心善,寧前兵備道張鬥見林慶業站立在那裡,十分難堪的模樣,念及他心中對大明忠誠,出言替他解圍道:“林慶業,你可看好嘍,這位將軍是我大明宣府鎮總兵官張誠將軍。”

“張誠……張誠……”

林慶業聽了張鬥的話後,又是一愣,他嘴裡反複重複著“張誠”的名字,似乎在想著什麼。

他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十分的熟悉,可不知為何,卻又一時完全想不起來,那種痛苦和難受,恐怕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軍帳中的各人也都是一愣,不知這林慶業有要發什麼魔怔。

“你是張誠?”林慶業突然大聲驚呼起來。

“襲殺輔國公瑪瞻的那個張誠?”

“可是陣斬克勤郡王嶽托的那個張誠?”

林慶業如同受驚一般,連連發出一聲聲驚呼,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正是本將。”

張誠一臉和善的肯定,他接著又道:“敢問林節度使,又是如何得知本將的這些事跡?”

林慶業似乎仍未能平複下緊張的心情,他端起那個水碗放到嘴邊,才知碗中已經沒有一滴水了。

張誠見狀,忙對著一旁侍立的張成芳揮了揮手,張成芳領會了他的意思,親自上前為林慶業的碗中倒滿了溫水。

林慶業連回禮都忘記,他端著水碗急急的就喝了起來,似乎過於匆忙,竟灑得前襟滿是水漬。

“我朝鮮君臣,無一日不是盼著上國大軍,能蕩平韃虜,救我君臣於水火之中,即使我國君世子被扣韃虜巢穴,我國中君臣之心,仍向大明。”

他似乎非常激動,說到情深之時,竟抬手抹起眼角的淚花,隻聽林慶業繼續道:“在我國中,對於天朝上邦的事跡,無時不在傳頌。

前歲韃虜又犯天朝京畿,然我國小力微,世子又被扣為人質,實無能為力,後聽聞韃虜輔國公瑪瞻、貝勒嶽托等賊,皆在進犯天朝時殞命。

我國中無不振奮,無人不祈盼大明天朝能再振國威,進兵遼東,蕩平韃虜,也好救我萬民蒼生,複我進京朝貢之路。”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又是幾大口溫水喝下,才接著道:“後經多方打聽,才知是一位小將軍,奮勇殺奴,從天朝京城直殺到巨鹿,又自巨鹿再殺回京城,連斬瑪瞻、嶽托,兩個韃虜高官。

我國中百姓,聽聞此事皆欣喜不已,更有好事者,將之編撰成故事,在民間廣為傳頌!”

林慶業說到此處,竟起身對著張誠作了長長一揖,又道:“下官適才過於魯莽,錯將張將軍認作寧遠吳總兵,實在罪過,罪過……”

他似乎心中仍覺過意不去,又道:“下官非是不知將軍大名,隻是未曾想到張將軍會領軍援遼,這才未曾想到此處,而把張將軍誤認為是吳總兵。

還請張將軍恕罪!”

張誠自然是不會與他計較這些枝節小事,而且,適才的一番番試探,此刻也知這林慶業確確實實是真心向著大明。

隻見他揮手道:“林節度使,無須如此多禮,張誠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張誠說著又對一旁的張成芳道:“成芳,吩咐下去,速速備些酒菜來,給林節度使充饑。”

就在張成芳行至軍帳氈簾處時,又被張誠叫住,對他再次吩咐:“傳令下去,將韃子、漢軍、朝鮮軍俘虜都仔細甄彆,分開看押。”

他的眼神直視張成芳,頗有深意的說道:“安排飯食,不可使朝鮮國來的弟兄們餓著肚子。”

“喏!”

張成芳也是久在張誠身邊之人,對這話中之意,自然心領神會,他大聲喝應接令,便轉身離去。

隨即,便有親軍進入軍帳,就在張誠的身旁空處,又擺下來一方小案幾,接著就是一些簡單的飯食,擺到案幾之上。

林慶業見到張誠竟如此待自己,不知是一時激動,還是如何?他隻是愣愣的站在原處,不知該先抬起哪一隻腳。

坐在上首的張若麒一直都是冷眼旁觀,此刻也撫須微笑,倒是坐於張誠對麵第二位的符應崇,大大咧咧說道:“我說那個朝鮮節度使,你這是咋個意思嘞,嫌咱的飯菜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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