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宣府鐵騎,所向披靡(2 / 2)

織明 蝸牛非牛 8055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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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左翼出擊的宣府騎兵正在撤退回來,但蒙騎部的三百騎士卻沒有奔回,而是向著***騎陣外的西北曠野馳去。

清軍右翼是圖賴所率領的蒙古鑲黃旗兵馬,他們中的一些精銳竟然是一騎雙馬,大多騎士的手裡都抓著弓矢,策馬奔騰之際總是能抓住時機射出一支利箭。

幸而,宣府軍蒙騎部的戰士也都是與他們一樣,從小在馬背上長大,控馬騎射的技藝並不輸於他們。

騎射之術精湛的騎士也都很會躲箭,他們並非是傻傻的控馬疾奔,而是隨著戰馬顛簸的節奏,自己的身體也前後左右搖晃不定,使對手很難找尋到規律射中自己。

而那些真正精於騎射的蒙古勇士,更是能夠在策馬奔馳之時,隨手接住射來的箭矢,並使用自己的弓將這支箭,再還給它的主人。

莫日根率領著麾下蒙古精騎策馬急奔,他們並不與鑲黃旗北虜騎兵糾纏,隻是遠遠與之對射,卻催馬沿著鑲黃旗北虜的西邊與其交錯而過。

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前去接應已經衝入***陣內的張廣達等重騎兵,畢竟重騎兵人馬儘皆披甲,雖個個強如坦克,卻是不能持久。

圖賴也非是浪得虛名,他一麵組織旗下北虜勇士堵截張廣達等重騎,又一麵分兵追擊莫日根他們這一隊蒙古騎兵。

雙方雖然同屬一個種族,然因各自部族的利益不同,卻是分彆效力於敵對的兩方勢力,戰場廝殺之際也同樣都向對方下了死手。

圖賴就最是痛恨這些為漢人效力的敗類,他派出旗下最精銳的一隊騎兵緊緊追趕著莫日根他們。

而莫日根也同樣對圖賴他們恨之入骨,正是因為圖賴他們投順了後金***,才使得***實力大增,反過來又屠殺奴役自己的部族。

他們互相視對方為「蒙女乾」和「叛徒」,完全勢同水火,將對方視為各自的死仇死敵一般,每一支箭都瞄著對方的要害射去,一旦射中都是要命的存在。

突然,蒙古鑲黃旗大陣右側一陣騷亂,隻見陽光下,一支閃著冰冷寒光的鐵甲重騎,自鑲黃旗北虜陣內衝殺而出。

鐵騎的怒吼與北虜的慘叫交相呼應,他們奔馳的速度並不快,而且因為人馬都披甲,想快也快不起來。

但就是這種不快不慢的速度,卻使得他們始終保持著鐵甲騎陣的嚴整與統一,與衝入蒙古鑲黃旗軍陣時一樣,衝出來的宣府鐵騎仍然保持著五人一個橫排的隊列。

他們衝出北虜騎陣後,並未急於轉變方向,以整齊的陣勢繼續向西邊曠野中奔去,在他們的兩側和後方,無數的清軍利箭向著他們飛射。

「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這些箭矢射在鐵甲和戰馬的披甲具裝上,卻是無力穿透這些防護,紛紛掉落在宣府鐵騎奔踏的路邊。

莫日根用蒙古話大聲呼喊,指揮著自己麾下蒙古勇士,向著張廣達迎了上去,他們迅速散開在鐵騎周圍,形成了一道防線將鐵騎護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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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蒙騎部與鐵騎部彙在了一處,正緩慢轉變方向往軍陣這邊奔回,雖有蒙古鑲黃旗的北虜騎兵攔截,但在鐵甲精騎麵前卻顯得軟弱無力。

不過,這邊的大同鎮左翼營卻是出了大狀況,他們在滿洲鑲白旗***的衝鋒之下,竟突然間就全營崩潰了。

原來是阿濟格將鑲白旗的巴牙喇精銳都集中到了這邊,主攻大同軍左翼營,而將右翼營留給了阿代的蒙古正黃旗來攻打。

阿濟格本就是一員猛將,而且他此前還領有正白旗兩個甲喇的***,雖然現在成為鑲白旗的旗主,但是正白旗的兩個甲喇兵馬,他還沒有交回去。

所以,雖然鑲白旗在長嶺山下損傷慘重些,但憑空多了兩個甲喇的兵力,使得鑲白旗的真實戰力不減反增。

而且因為八旗曆史上的問題,多爾袞兄弟三人所領有的牛錄數量,在清國是僅次於黃台吉與豪格這對父子組合。

鑲白旗與正白旗本就牛錄眾多,兵多馬壯,實力強大,尤其是多鐸領有的鑲白旗,其實力更遠在正白旗之上。

長嶺山下一戰雖損傷很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鑲白旗仍然是滿清八旗中,實力不凡的一支力量。

這也是黃台吉之所以為旗主的位置如何安排,而耗費心力反複權衡的原因所在,他處心積慮的想要打壓多爾袞兄弟三人。

但礙於八旗傳統,為了清國內部的團結始終不敢下狠手,這一次多鐸被張誠的宣府軍,斬殺於陣前,原本是個絕佳時機,可卻因為大戰在即,而不得不向內部團結屈從。

正是這樣一支實力強大凶悍的八旗勁旅,他們疾衝而來的氣勢,直接震懾住了大同軍左翼營將士。

不知是源於恐懼,還是因為一時手抖的原因,鑲白旗***還在百步外的時候,「砰」得一聲火銃脆響,竟然引得全營大小銃炮齊鳴。

雖然這一輪轟射也打死打傷一些虜騎,但畢竟距離過遠,除了那些大銃小炮還有些威力,大多的火銃都隻是聽響罷了,根本就起不到任何殺傷韃虜的作用。

眼見銃炮齊鳴並未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對於韃賊的衝鋒絲毫沒有影響,前麵戰車旁的步卒都是一陣心慌,紛紛退入盾陣之後。

可他們一直退到弓箭手所在的位置,仍然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左翼營參將馬保中雖然率領著身邊的家丁們,極力彈壓,可效果卻並不明顯。

就在這時,有一個軍士被前麵家丁斬殺逃卒的場麵所驚嚇,當他看到那名家丁奔他走去時,竟大聲狂喊:「拚啦,

左右都是死,還怕個球子嘞!」

他掄動起手中已經打空銃彈的火銃,就向那名持刀走來的家丁砸去。

雖然他的反抗根本就是軟弱無力,很快就被那名家丁一刀砍倒在地上,但他雖然死了,可因他而起的連鎖反應卻在不斷擴散開來。

周圍不明所以的銃兵車兵們,被他這一嗓子驚到,親眼看著他因反抗被馬保中家丁砍死,個個都是目瞪口呆。

似乎同病相憐的感覺瞬間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怒火,不知是哪一個突然怪叫道:「娘的,平日就受這癟犢子氣,左右逃不過一刀,拚他姥姥嘞……」

瞬間,退下來的車兵銃兵怒火被徹底點燃,他們或掄起火銃,或抽出腰刀,登時與馬保中的家丁們廝打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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