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赤城工學堂(1 / 2)

織明 蝸牛非牛 7794 字 7個月前

因兵部右侍郎張若麒所請,永寧伯張誠派出一隊數百人的輕騎部隊護送他出居庸關。

雖然,永寧伯治下的宣府鎮境內一片安定祥和,人們安居樂業,匪賊早已消失殆儘,再無蹤跡可尋,但為了彰顯對於兵部侍郎的尊崇,仍是派了一隊輕騎護衛出鎮。

不過這些都隻是表麵文章罷了,其實內裡彆有深意!

原來因不久之後,勇毅軍便要前往河南與闖曹二賊聯軍作戰,為了做到知己知彼,早已商定提前派出輕騎數股,往豫省周邊探查賊寇軍情,並與劉金海、陳忠等預做聯絡。

不過,如今這一安排卻又因張若麒的請求而增加了一些變化。

原本隻是派哨隊往豫省探查,而在山西和畿南兩省的進軍路線上,同樣要預做布置,尤其是在畿南地方更是重中之重。

對此,勇毅軍各官將都很是不解,按理大軍過境之地預做布置囤些糧草,以供行軍途中略作補給即可,然而現在永寧伯安排的滄州、東光、冀州、故城、清河等處,卻與大軍行進路線無關。

更有甚者,永寧伯似乎受到了張若麒的啟發一般,竟派出一司輕騎護送張若麒前往京師,並且還會留駐在那裡,跟隨牛勝、劉金海的部下前往東昌、濟南、青州三府境內探查地形。

除此之外,還要在那邊尋找一些堅固的城池,儘力屯集一些糧穀,以備不時之需。

同時,為了出兵河南援剿流賊之時,能夠使進軍速度加快,永寧伯更是報請朝廷先期調動青龍營到紫荊關內駐紮,以便於出兵之時可以快速進援河南。

而朱雀營主將張廣達原本就是遊擊將軍,此番也得以因功晉封衛指揮使,成為宣鎮的一位帶兵參將,永寧伯也保舉他為宣府北路參將,來坐鎮赤城、獨石一線。

張誠的這一決斷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這倒並不是大家認為張廣達不夠資格,而是因他素來脾氣暴躁,行事莽撞,遠不如魏知策、張國棟、陳錚等人穩重。

所以在大家的心中一直以來,都認為該是魏知策、張國棟或陳錚其中一人,來出任北路的鎮守參將。

卻沒想到張誠竟然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大家紛紛猜測,永寧伯之所以如此安排,大概率是為東路延慶、保安二州清查田畝,而預留的後手。

此前安排李際遇率玄武營留守駐東路,分兵屯駐在延慶與保安二州地方,就是要借助他本是河南賊寇的黑曆史,給這兩州的官紳施加壓力。

即使李際遇在這兩州做出些過於血腥之事,也可以他擅專自決為借口,將罪責全部推給他,然後永寧伯再以勇毅軍為其擔保求情。

朝廷自然不會為了已經被鎮壓掉的二州官紳,而甘冒逼反李際遇之風險,更何況還有整個勇毅軍數萬將士為其背書?

但是,為了更為保險起見,張誠仍是將一向以臉黑而著稱的張廣達,留在北路充任分守參將,其目的已十分明顯。

那就是將張廣達的朱雀營做為一把能殺人見血的屠刀,擺在東路官紳的睡榻之側,一旦東路生變,朱雀營可在旦夕之間馳援之。

有這兩營勇毅軍將士駐紮於此,莫說東路區區守兵和官兵,就算是鎮城內的幾營募兵也難以抵擋。

而張誠的高明之處便在於,他同時以便於及早進兵河南為由,調青龍營張國棟所部兵馬先期開拔至紫荊關內駐紮,從而對東路實現三方包圍。

更是進而使得勇毅軍過馬水口,在其與紫荊關之間實際駐守的借口,為其在將來進一步控製馬水口和紫荊關打下了基礎。

…………

第二天,陳錚率領白虎營數千精銳步騎將士,作為永寧伯大軍的先鋒部隊,率先自赤城堡往鎮城方向開拔。

送走陳錚的白虎營後,永寧伯繼續與諸官將在參將署內議事。

為了利用現有的資源來賺取更大利潤,張誠便想到了資本擴張這條路,此前在遼東作戰之際,他便與遼東總兵吳三桂私下議定,未來將在寧遠建設工坊,製作卷煙以供應遼東市場。

而後在回返宣鎮路途上,又與大同王樸、山西李輔明私下訂立了合作的協議,雖然李輔明也是才到山西赴任,地位尚未穩固,可王樸在大同卻已是任職多年,可謂根深蒂固,頗有些實力。

為此,今日的議事還特彆傳命給雲州匠營總管石鐵根,以及其火銃局主事王乾成、火炮局主事李成茂、火藥局主事杜規、車架局主事辛從儉,以及盔甲局等幾個局的主事都過來。

當然也少不了新組建的印製局主事羅順達和工學堂總教授翁太亨二人。

翁太亨本是雲州堡的一個老秀才,平素靠著給人家寫書子和字幅過生活,雖非富貴,卻也算勉強過得去。

後來,雲州匠營設立的時候,因張誠要求將各類軍械每一步的製作工藝,都要詳細記錄下來,而且他還要求各工匠平時也應加強識字。

為了解決教書先生的需求,張誠特意張榜向整個北路招聘教習,可文人們雖以教書為業,卻也是不恥於教授工匠們識字。

惟有這個年近五十的老秀才,能夠做到人間清醒,放下了文人士子那可伶的自尊,因此而成為雲州匠營第一位教書先生。

匠營的這些工匠雖然個個手藝精湛,但對於讀書人卻都是天生的敬畏,更因翁太亨又年長於眾人,且在教授識字上還很有耐心,久而久之大家便都以教授稱之。

前次,永寧伯在匠營中設立等級製度時,對於匠營中的教書先生也設立了教習、教師、教授、總教授等四個等級。

翁太亨則以第一個入職和年歲最長的資本,被評為雲州匠營唯一的一個總教授,而印製局主事羅順達才是教授,所以他終於在四十六歲時活成了讓彆人仰望的樣子。

“翁太亨,本伯所言創設‘赤城工學堂’一事,你有何想法?”

總教授翁太亨聞言一愣,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他畢竟是讀書明禮之人,自幼便受儒家禮法約束,雖有秀才的名頭在身,可於永寧伯跟前又是何其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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