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平陽郡主 “晉國公實在不厚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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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正好的時候,謝瑤卻被禁了足。

原因是她在城北的餛飩攤和禮部周侍郎家的小郎君周子逸鬥嘴,鬥得還很厲害,兩人險些當街打起來。

謝瑤的生辰在三月十二,眼下還有幾日就到,等過了生辰,她就滿十七了。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娘子不僅都已成親嫁人,有的孩子都要能喊阿娘了,她卻還沒定親。

定北王妃白氏是個軟性子,一想到這事就紅眼眶,忍不住抱怨自己那靠不住的夫君,“你阿耶戎馬一生,竟把你也教成了個潑辣性子。如今那些小郎君都道平陽郡主是惹不得的驕縱女子,連媒人都退避三舍,你竟還、竟還……”

說著說著,麵上少有歲月痕跡的嬌軟美人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淚花。

定北王謝擎長了張粗獷的俊臉,卻最是怕王妃的眼淚,一見那帕子沾濕,美人紅著眼望過來,直接慌了神,結結巴巴道:“嬌嬌莫、莫哭,這個沒了也無妨,我定會為瑤兒找個全京城最好的郎君。”

謝瑤就在邊上坐著,小聲辯駁:“那周小郎君實在是個混賬東西,我就是聽聞您和周侍郎家那位夫人正商量著定親之事,而且恰好看到他欺負人家小娘子,一時沒忍住……罵了他兩句。”

話雖簡單,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有些複雜。

周侍郎家的小郎君是近日定北王妃正在為她相看的夫婿,同她也算年少相識。昨日,她著一身男裝於街上閒逛,恰巧碰上那小郎君在街頭對一小娘子行欺侮之事,便上前阻止。

當時她拔了劍出來嚇他,道:“你父親周侍郎向來不喜不守規矩之人,周小郎君,你是自己乖乖回去,還是我把你送回去?”

周子逸彼時離那可憐的小娘子不過兩寸遠,怕是呼吸都要貼在人家麵門上,一把寒光湛湛的劍忽然橫在兩人中間,當即被嚇得臉色慘白。

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瞪向她:“我父親最不喜的便是你這種女子!一個女子整日著男裝拋頭露麵,囂張跋扈,還隨身帶著這等利器,怪不得及笄兩年都未曾有人上定北王府提親!”

如今女子多半及笄前已定下婚約,及笄後不久便會嫁與他人。謝瑤如今十七,及笄兩年,未曾有過婚約,實在是稀罕事。

她沒提兩家正在商談婚約的事,隻橫眉道:“還未及冠便上街調戲小娘子,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父親便讓你這般同一個郡主說話?”

話音落下,謝瑤差使身邊同樣著男裝的丫鬟青蘭喚了旁邊成衣鋪的人拿了件衣裳,遞給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娘子。

小娘子神色惶惶,發絲淩亂,身上的衣裳又臟又破,還打著補丁,顯然在此之前過的也不是什麼好日子。

謝瑤問她:“小乞兒,你可願隨我走?”

麵前的小娘子顫抖著一雙沾著臟汙的手接了衣裳,一個勁道謝,聞言愣住。

周子逸覺得荒唐極了,他冷嗤一聲,又道:“真是個瘋婆子。”

謝瑤行事向來隨心所欲,聽這惡人居然還敢辱她,當場把劍抵在他麵門不遠處,削了他一縷頭發。

這下周子逸算是氣蒙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指著謝瑤“你”、“你”地喊了好幾聲,最後也從隨行侍從的身側奪了把劍,顫著手就要和謝瑤打起來。

好巧不巧金吾衛巡邏至此,兩人最終沒打起來。最後的結果是謝瑤悄悄給了那小娘子些銀錢,和周子逸互相瞪了一眼,各回各家。

這事兒鬨的不算大,但也不小,定北王在朱雀大街上隨便逛了逛就聽了好幾耳朵,他身邊那些小廝隨從都是人精,直接把消息遞給了定北王妃。

謝瑤思及此,又道:“真不知道這事哪怪得到我頭上,沒有周子逸強搶民女,何時用得著我英雄救美?”

她聲音不大,可哪有一點反省的意思。一想到好好一個嬌軟可愛的女兒好不容易長到如今這麼大,竟和險些定親的小郎君當街對罵,王妃更傷心了,一邊抹淚一邊直接給她禁了足。

待出了院門,定北王小聲試探:“那,親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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