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想個法子……想個什麼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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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王也正尋思這事兒。
他是個粗人,但行兵打仗也不是完全不帶腦子的。這在府裡呆了一日都沒見有晉國公府的人來商量婚事,回過味兒來就覺得自己怕是被晉國公這老狐狸給忽悠了。
回想起早朝那會兒沒見晉國公的人影,他一拍桌子:“這老家夥,連早朝都告假不去,這是跑了和尚還想跑廟不成?”
不過就是個長得好看些的小子,他家瑤兒長得不也美若天仙?
想起王妃淚盈盈的嬌美模樣,再想想今兒個告假沒上朝的晉國公,定北王險些連頭發絲都氣直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又跑了一趟晉國公府。
上回來的時候還是昨日,晉國公府看大門的笑眯眯地迎著他進去,一口一個“王爺這邊來”,恨不能把臉上笑得擠出包子褶兒,可這回過來,定北王吃了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門縫裡露出一隻眼睛,還是和昨個兒一樣的人,可今日那人卻小聲道:“王爺,不要為難小人,國公爺他今兒個身子不舒坦,府裡鬨騰一日了。您請回吧。”
定北王稍微一琢磨:“他這十來年都沒咳過一回,怎麼本王來一趟還給躺榻上了?”
這話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裡麵的人連忙道:“哎呦王爺,這話可不好這樣講的!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們國公爺這是頭一回如此,才病得厲害呐!”
什麼“山倒”和“抽絲”的,定北王囫圇從腦袋裡閃過去也沒當回事,他道:“彆給本王整這些文縐縐的,你就說這門今兒個能不能開!”
裡麵回:“那是萬萬不能的。王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定北王被攔在門外,終究是沒能進去。
倒不是沒彆的法子,主要是他想著這萬一一腳踹了門進去,要真把晉國公氣出個好歹,兩家八字剛有一撇的親事可怎麼辦?
這年頭找個瞧著順眼的小子也不容易,他姑且放這大門一馬。
隻是回府之後就不好交代了。
定北王妃問他:“瑤兒的親事如何了?”
定北王摸了摸腦袋,憨笑:“那自然是本上釘釘。”
王妃早就習慣了,也沒說他又用錯了詞,隻柔柔笑著給他捏了捏肩膀。
結果第二日一大早,謝瑤就被染墨喊醒。
染墨:“郡主,王爺差青竹遞了消息,說是在書房等著您。”
謝瑤眼睛都沒睜開,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她擁著被子坐起來,“阿耶他說什麼?”
“王爺讓郡主去趟書房。”染墨麵色不改。
謝瑤扯開床帳,披了衣裳到院子裡。外麵天還是黑的。估摸著連雞都還沒到打鳴的時候。
這個時辰去書房,這是真要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換了身衣裳,一路哈欠連天地出了院子,結果青竹就在外麵守著,好好一個挺拔俊俏的小郎君,硬是跟做賊似的彎著腰藏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