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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寡言少語、不苟言笑的人忽然轉了性子,謝瑤隻覺得有什麼似乎在腦袋裡“哢嚓”生了裂痕。在這一刻前,她決計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這樣一幕。
不過隻是很短暫的一瞬,再眨了下眼後,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她最熟悉的那副模樣,笑意斂起,眉目間情緒淺淡。
謝瑤動了動唇,欲言又止:“你……”
她能說什麼,問“你是不是中邪了”?不然緣何如此奇怪?
在謝瑤難以忽視的上下打量中,蕭時瑾不緊不慢地在一邊沏茶。
除了因著傷勢顯得有些緊繃的肩頸,行止間幾乎看不出有異樣的痕跡。
等熱水滾入,茶葉緩緩展開,他才終於開口。
“郡主還有什麼要問的?”
剛還說似乎又正常了起來,可等他一開口,謝瑤又覺得有些怪異。
一直以來都冷冷淡淡的冰疙瘩忽然這樣主動,聽著就彆扭。
千言萬語堵在唇邊,最後全都化作一句:“……你的傷,當真無礙?”
他沒事吧?從來隻聽說過發熱時間久了會燒壞腦袋,怎麼他受了一身外傷,到頭來卻也像是傷到了腦袋?
話一出口,謝瑤感覺到麵前之人的氣息微微一變。
大約是沒能等到想到的回答,他的語氣也顯出了幾分刻意的疏離:“無礙。”
謝瑤又是一噎:“你……罷了,無礙就好。”
被這麼一打岔,她險些忘了自己來時惦記的事。等周圍的氣氛重新恢複平靜,謝瑤才緩緩記起此回尋他的“正事”。
——“你昨日究竟同聖上說了些什麼,謝罪謝罪,臨了落了一身傷不說,還落得隻能在府中彈琴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