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唯獨一事(2 / 2)

謝瑤最近最煩悶的就是重要之事對她遮掩。這讓她覺得自己失去記憶後在親近之人眼中也宛如半個廢人,實在折損心中驕傲,越想越憋屈。

蕭時瑾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在意,安靜片刻,卻道:“即便會有危險?”

“那是當然。我可不怕。”謝瑤指了指腰間的金絲軟鞭,“這條鞭子從不離身,出門時染墨會帶上我的佩劍,除去阿耶那樣的,沒人能傷到我。”

世上有多少如定北王一般的悍勇之將?

謝瑤知曉她阿耶並非尋常人可比,在這幾月來的交手中也確認了自己身手不凡,比起一般的小娘子,可以說是天生神力,絲毫不遜於習武多年的郎君,且招式還更加靈活多變。正所謂藝高人膽大,她的底氣正來源於她的天賦異稟與多年苦練。

蕭時瑾沒有反駁。

兩人逐漸坐到一塊兒,房門被關得嚴嚴實實,外頭守著的青蘭玉蕊等都被屏退到外麵的院子裡。

謝瑤看著兩人間不過一臂的距離,心頭一跳,總覺得若是不開口恐怕還要更貼近,連忙道:“很近了,真的,可以了。”

兩人就保持在了這樣的距離。一個在榻上,一個坐在榻邊,雙膝幾乎挨在一起。謝瑤坐在榻上,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傾身,這才壓低聲音道:“可以說了吧?”

蕭時瑾垂眸看了眼她不知何時順手撐在他腿上的一隻手,另一隻還撐在床榻邊,謝瑤便是這樣傾身過來,渾然不覺在說完“可以”之後,她這個小動作讓兩人的距離更加曖昧。

見他似乎還在出神,謝瑤又戳了戳他大腿。

蕭時瑾眸光微動,按住她的手:“這幾日朝中動蕩,本怕你知曉太多心中不安,如今看來,倒是想岔了。”

謝瑤一時沒應,算是默認。他當然想岔了,這種大家都知曉,唯獨她什麼都不知曉的情況,才最容易心中不安吧?

蕭時瑾接著道:“聖上龍體抱恙,如今免了早朝。隻是因為那日聖上在上朝時顯露出龍體衰弱之相,朝中人心異動。照理來說,聖上抱恙,太子監國,本不至於此,但東宮的太子殿下自之前被人暗害之後便有些體弱,若要大好還要一段時日,對於今時今日的危機有心無力,隻能勉強維持宮中的局麵。”

“也就是說,聖上和太子殿下都病著?”即便什麼都還不清楚,謝瑤也直覺不對,“怎麼會這麼巧?”

“當然不是巧合。”在她驚訝之餘想要抽手時,蕭時瑾捉住她亂動的手,“太子殿下被暗害是今歲春日的事,彼時暗處之人用的手段極為陰損,輕則不得不在宮中休養,重則喪命。而聖上的頭疾由來已久,若一開始便是被人暗害所致,那麼東宮的事,隻能是想要生亂者刻意求得的機會。”

彼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想要太子喪命,以此謀得朝局動蕩,可如今想來,不過是留下一個引子,真正要下手的卻是龍椅上的聖上。彼時太子中毒遺留的體弱便會對本就不安的局麵雪上加霜,背後之人依舊能得償所願。所以那秘藥會不會真正殺死太子,本就不是關鍵。

隻可惜,即便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竅,聖上的頭疾與太子的體弱不能解決其一,仍舊是個死局。

謝瑤想了一會兒,有點琢磨出味道了。

但是她第一句要問的卻不是怎麼辦,而是:“所以,聖上早就知曉太子殿下被害,卻不知道凶手是誰?”

那可是聖上,阿耶說,聖上的腦袋一個頂他十個有餘,這樣厲害的人都查不出凶手,那藏在後麵的人豈不是很危險?

“是前朝秘藥,無色無味,一個宦官把它下在了殿下的膳食中。他幼時得蒙殿下所救,殿下對他有救命之恩,在殿下身邊多年,極得殿下信任,那日膳食試毒之事便是由他來做。隻是他提前服用了一半解藥,另一半就藏在牙齒之中,這秘藥是毒,毒性猛烈,但發作遲緩,隻要及時服下解藥,便不會有異樣,隻是身子依舊會虧損。”

“話本子裡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怎麼還有這樣恩將仇報的?”謝瑤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服了解藥身子也會虧損,傷的還是救命恩人,他圖什麼?”

她痛心宣告:“即便是高中狀元就拋棄未婚妻子去攀高枝的書生們,也斷沒有這麼狼心狗肺的!”

原本是極其沉重的朝中事,她這麼一打岔,倒讓人難得輕鬆片刻。

隻是她仿佛意識到了兩人的姿勢不大對勁,掙紮了一下,蕭時瑾鬆開她的手,指尖拂過外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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