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有“柳玉郎”美稱的相府郎君柳玄清,從不在此人眼前掩飾自己對府上姊妹柳成音的厭惡。
畢竟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燕洄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開口,倒是沒有多餘去爭辯什麼,隻是警告他:“既然你自認可以處理好這件事,那就最好不要生出什麼事端。”
“那是自然。”柳玄清收起折扇,露出熟悉的溫和淺笑,“那日驚鴻一瞥,我早已決定要親手送這位平陽郡主一程。如今機會送到了眼前,即便是為此私願,我也不能容許橫生枝節。”
燕洄沒有再開口,目送他緩步走出了宮殿,踏入外麵的昏暗天地——
天邊還飄著細雨,正是烏雲蔽日、不見陽光的時候。
待到柳玄清出了這間大殿,才從暗處走出一個垂頭恭敬行禮的勇武侍衛。
他跟隨燕洄多年,最是了解主子的脾性,便開口道:“殿下可是對這位柳氏的郎君有所不滿?”
燕洄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柳氏願與我等共謀大業,怎會不滿。”
“可他不僅時常自作主張,還……”侍衛模樣的男子抱拳躬身,“成事就在眼前,竟還小肚雞腸地對兩個女子心懷憎恨,甚至為此召原本不在計劃之內的平陽郡主入宮……殿下,如此心性,怎麼能成大事?”
“但他是如今柳氏的下一任家主。這便是他的價值。”燕洄漠然地陳述著這一切,“他要柳成音艱難度日,即便她是送來府上聯絡燕柳二府的關鍵,是我的發妻,我也應下了。如今不過是再多一個女人,無關緊要之人……最後再滿足他一次,倒也無妨。”
侍衛沉默著立在一邊,卻聽到燕洄忽然輕笑。
“……大抵患有那等隱疾的男子,便是這樣憎惡世上拔尖的女子。平陽郡主身手不凡,身為女子卻武藝拔尖,也不知是不是會讓人想起自己那處的無能,渾然不似個真男兒。”
嘶——
侍衛險些沒能收住口中幾乎溢出的氣息,在心底倒抽一口涼氣,猛然抬起頭。
——像柳郎君那樣的人物,內裡如何暫且不論,表麵上看著還是光風霽月人模狗樣的,如何竟有這樣的隱疾!
難怪他有時候的小心思讓人覺得扭曲古怪,原來如此!身有殘缺嘛,腦袋裡多少會帶點病的!
侍衛感歎了一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