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走進來,瞧見他這副樣子,滿目柔情,將他扶著往羅漢榻上去。
分明醉得糊塗了,卻還是迷迷糊糊地說道:“都怪那個……那個狐狸精,要是把她收,收了,你是不是,就能……”
一頭栽倒在羅漢榻上。
瑤姬看著這張多情卻痛苦的臉,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眉間的褶皺。
……
‘太子殿下重傷在大理寺治療,殺害林飛周的真凶或許另有其人’的消息很快就在權貴之家中不脛而走。
最近隻專心在閨中練習妝容儀態的周雅芙在聽到這消息時,也是吃驚不小。
“這麼說,太子殿下有可能會仙故?”
她剛說完,就把貼身伺候的丫鬟琳琅給嚇得不輕。
連忙低聲道:“大娘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傳出去,是殺頭的大罪呢!”
可周雅芙卻顧不上了。
若是太子死了,蘇念惜就做不成太子妃了,那她先前與自己約定之事如何兌現?
立時就要朝外走。
不想就見另一個大丫鬟珠玉急匆匆地跑過來,焦急地說道:“大娘子,不好了,津南伯夫人登門了!”
“什麼?!”周雅芙大驚,“她來做什麼?!”
珠玉忙說道:“奴婢去前廳打聽了,說是帶了禮來。”
“難道是來下聘?”琳琅忙問。
周雅芙頓時如遭雷擊!
珠玉一見她臉色不對,趕緊搖頭,“並非是聘禮那般正經,就是兩個盒子,倒像是來拜訪的。”又看著周雅芙,“隻是不知這個時候,她特意上門,到底存的是什麼意思。”
津南伯府的小郎君李軒病重請了不少大夫的事兒早有人暗中傳開。
周雅芙因著擔心家中使壞,還特意命丫鬟去打聽。據說那李軒病得重,怕是要死了。
她當時還鬆了口氣,誰知津南伯夫人卻忽然登了周家的門。
周雅芙忽然眼睛一瞪,“她難不成想要我去給她兒子衝喜不成?!”
珠玉和琳琅兩個也被嚇著了,剛要說話。
忽而回廊那頭,正院的嬤嬤走過來,客客氣氣地行禮道:“大娘子,夫人請您去花廳見客。”
周雅芙心頭猶如擂鼓,可因著如今名聲大落在周家再不敢如從前那般恣意,被傳喚也無法拒絕。
忍著懼怒來到花廳,不想,卻隻見到津南伯夫人一人。
見到周雅芙,她很是熟稔親昵地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便道:“好姑娘,常說來看你,卻始終不得閒。今日恰巧為著一樁緣故來見你母親,想著也見一見你。瞧瞧,這出落得,愈發可人了。”
周雅芙知曉,這位津南伯夫人可不是什麼善茬,與她這般親近,必是動了什麼歪心思。
笑著往後退開,乖順又疏離地說道:“不敢承夫人讚賞,小女如今聲名狼藉,連帶家中姊妹都受了牽連,實乃不吉之人。今日拜見過夫人,便不敗壞夫人興致,這就告退……”
“芙姐兒,你這聲名,說起來,還是壞在平安郡主手裡吧?”津南伯夫人忽然失禮地打斷了她的話。
周雅芙一愣。
津南伯夫人朝旁一掃。
那守在門口的嬤嬤立時讓人將琳琅珠玉給拉了出去。
周雅芙暗驚,“夫人這是要做什麼?這是周家,您便是伯爵夫人也不能這般欺辱我……”
“周大娘子,明人不說暗話。”
津南伯夫人的臉上浮起了叫人膽寒的冷意,“我知曉你恨平安郡主,我可幫你將那賤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