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蘇念惜到了客棧就對南梔道,“立時去換衣服!走!”
南梔一驚,看向蘇念惜,蘇念惜已對旁邊的影衛道:“沈春留了後手,他這回能答應陪著我來江南,本就有圖謀!我們皆被他算計了!你速給京城送信,讓殿下當心沈家!”
影衛轉身便去。
蘇念惜又對另一人道:“你去找青影,讓他立刻跟上來。再給良辰送信,讓她找到我外祖母後不必回金陵,立時往北,去京……不,沈春必然能猜得到,讓她們去風涼城!”
“郡主!”那影衛一抱手,“若我們都走了,您身邊隻有南梔一人護衛。太過危險!”
“我帶著你們才是真的危險!”蘇念惜一邊紮起頭發,一邊說道:“沈春可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良善!那是真正草菅人命的劊子手。他若想抓我,絕不會留你們性命!你們先散去!我會給你們留下信號,出揚州城我就會往北,你們再尋來!”
“郡主,不可……”
“去!這是命令!”蘇念惜眼神一厲,“做好我說的事!”
那影衛咬了咬牙,轉身飛撲而去!
剩餘兩三人與南梔皆護在蘇念惜身側。
蘇念惜看了看他們,將南梔手裡自己的衣裳遞給他們,神色凜重又冷靜,“兵分四路,你們隻需負責將沈春的人引開,能脫身時便立時脫身,絕不能被他們的人抓住!”
以沈春的性子,不可能留這些人的性命!
幾個影衛對視一眼,接過衣裳,其中一個年紀輕些的問:“郡主,為何不朝地方官員求助?”
至少在明麵上,這些人顧忌東宮,還不敢公開對她如何。
可蘇念惜卻搖了搖頭,道:“一個地方的官宦,背著朝廷,私藏大量錢財,籌備兵馬,獨斷專權,你們以為他們要做什麼?”
幾人皆是一震,“郡主是說,他們意欲……謀反?!”
蘇念惜想到了青影打探到的五年前那位‘殿下’,皺了皺眉,朝外看了眼,道:“事不宜遲!立即散開!我會給你們留信號!走!”
說完,將披風的兜帽往頭上一蓋,與南梔從側門直奔出去!
而另外幾個影衛也兩兩結伴,朝四處散去。
“砰!”
同一時間,柳葉兒帶著人一腳踹翻了大門,衝進院子裡一通搜查。
“沒人!”
柳葉兒臉色難看,回過頭,就見春郎官慢悠悠地從後頭走過來。
抖如篩糠的掌櫃和店小二被拎了過來,哆哆嗦嗦地指著客棧的後門,“從,從後麵跑了。”
一個店小二卻道:“分明是從那裡走的!”
另一個店小二顫抖著指著第三個方向,“那兒,我,我瞧見兩個人從天字號院裡跑出來,朝小秦淮河的方向跑了。”
沈春看著,倏而笑了,撚了撚手指,“紀瀾說得不錯,這小丫頭,還真是一隻狐狸。”
柳葉兒上前,“主子,他們這般散開在揚州城裡,怕是不好找。”
沈春轉臉,瞧見半空一輪新月,勾了勾唇,“不妨礙,她不現身,自有叫她現身的法子。你帶上幾個好手,去金陵,把她外祖母抓來。”
“是!”
柳葉兒一抱手,轉身便去!
沈春背過手,又不緊不慢地走進了被踢壞了房門的廂房內,地上還散亂著幾根發釵和淩亂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