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忽然又閃過一幕——他掐著一截柔嫩的脖頸,俯身湊過去,喘息著在那脖頸旁舔舐撕咬,耳畔傳來女子痛苦的低吟……
“王爺?”
沈默淩募地抬眼!
那嬌嫩纏綿聲音,分明就是,蘇念惜!
眉頭緊皺,以指敲著桌麵,片刻後,說道:“去查,蓮蕊真人最近跟何人接觸過。”
“是。”
黑衣人退了下去,與進門的黎肅擦肩而過。
黎肅到了近前,低聲道:“王爺,屬下去查過平安郡主了。”
婉轉嬌娥在腦中一瞬閃過。
沈默淩心頭微提,朝他看去。
黎肅道:“平安郡主,除了最近因為建女學偶爾出門外,大多時候都在家中,沒什麼異樣。倒是住在護國公府的蘇家長房,最近出了一樁要緊的事兒。”
沈默淩沒出聲。
黎肅便繼續說道:“蘇家長房的嫡子,被綁匪綁架,被剁了一根手指,要蘇家長房給贖銀十五萬兩!”
沈默淩眉梢一挑。
黎肅又道:“屬下查出,綁匪與戶部侍郎府和平安郡主都有些關係。”
“哦?”沈默淩敲了敲手指,“怎麼說?”
黎肅立時道:“孫侍郎的小兒子乃是玉真觀常客,因著郡主要建女學給各家題牌匾的機會,孫家便走了蘇家長房的門路,被那小子中飽私囊吞了七八萬兩。原本估計是打算瞞到女學開學,不想卻被郡主提前揭破。孫家得知被騙,就將那蘇家小子給綁了。”
沈默淩想起先前孫據給自己送的銀子,冷笑一聲,“他孫家倒是有錢。”
黎肅賠笑一聲,點頭,“可不是,如今這銀子白花了,孫家哪裡肯吃這個悶虧,威脅蘇家長房,不給銀子就撕票。蘇家長房近日正著急忙慌地籌銀子。”
“十五萬兩,不是小數目。”沈默淩敲著桌子,眼前再次浮起剛剛腦中出現的一幕,默了兩息後,道:“你去見見蘇文峰。”
黎肅是知曉吳羽先前接觸過蘇文峰的,如今見沈默淩將此事交給自己,心下暗喜——這分明是要將吳羽先前之位給自己了!
恭謹應下,退了出去。
沈默淩依舊坐在條案後,伸手,拿起桌上的紫毫筆正要蘸了墨汁。
腦中忽然再次閃過一道畫麵!
一模一樣的書桌上,那孱若細柳的小女子被他按在上頭,一點點地剝光了身上一匹百金的雲紗衣,瓊玉色的肌膚泛著誘人的水光,在他的指下,顫栗,瑟縮。
他拿著手中的紫毫筆,蘸著彩墨,在那美人畫布上,一點點描摹。
“不,不要……王爺……”
“啪嗒。”
手中紫毫筆的墨汁滴落在信紙上。
沈默淩驟然回神,猛地往後一靠!
桌上,除卻那整齊分類的公文以及筆墨紙硯,再無其他。
他的眉頭皺得愈來愈緊。
盯著那滴洇開的墨跡,許久沒有再動作。
……
時入伏日,天兒愈發的酷熱。
日頭尚未三竿,人便是一身的汗水。偌大的護國公府裡,都少見奴仆走動。
可蘇念惜卻已繞著東苑的長廊走了大半圈了。
碧桃扶著滿身汗水的她,不住給她打扇,心疼地說道:“郡主,您歇歇吧!”
蘇念惜卻並未停下腳步,依舊邁著酸軟的小腿朝前快走著。
——自萬佛寺被刺殺那夜,她才深覺自己體力不支。就算身有護衛,可若當真遇到凶險,她不能自保卻也不能做那個拖累!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前頭,忽有朗朗讀書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