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長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這個素來雲淡風輕的六弟慌成這個樣子,他瞬間有些狐疑。
“不是不喜歡,當初一口就回絕了人家?現在這是……又喜歡上了?”
對於這個吐蕃部的公主,平王的印象並不好,感情也十分客觀,她就是個吐蕃部的公主,被寵得無法無天,行事乖張沒大沒小。
哪有一個公主鬨著要上前線的?
還有,看六弟這表情,他應該是不知道她去敵營的,這就更奇了,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兒在京城裡待著,偏偏要往前線來,還要往前線最危險的地方鑽。
這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跑到敵營去。
這不是胡鬨麼!
雖說她是一片好心,可這好心究竟能不能辦成事,會不會一無所獲反倒把自己搭進去,這都很難說。
綜上,平王對這個安賽雅公主的印象實在是好不起來,但……對方畢竟有心為大夏朝做貢獻,又是交好國的公主,他能救還是願意救的。
想想信裡的內容,看了看夏侯璟離去的背影,他歎了口氣,親自安排人去鎮守南城門,準備給敵軍一個沉重的打擊。
……
當天,夏侯璟渾渾噩噩站在城樓上,望著北方極目遠眺。
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冷風一吹,他腦子立刻清醒了些許,他在想,為什麼安賽雅忽然會跑去敵營?有沒有什麼前兆?
思來想去,他終於想起來那天她來到軍營找他,讓他陪著說話,陪著吃點心,還問自己喜不喜歡她,有沒有喜歡過彆人。
原來,從那個時候,她就不正常了,她就不對勁了,可惜自己竟沒發現。
西北的冷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樣的疼,可再疼也沒自己的心疼,原來那個風風火火的女子,她認定了一件事,真的會傻到拚儘自己的全力。
怎麼和她一個樣啊!
想到皇後娘娘,夏侯璟恍如隔世,仿佛很久都沒想起來過一樣,久到他自己都差點兒忘了。
‘嗬!’
……
當天夜裡,南城門果然遭到了襲擊,因為大夏朝這邊早就得到了消息,派了重兵把守南城門。
所以雍關城不但沒有損失,反而還重創了敵軍。
看著蠻夷族帶著兵四下逃竄的模樣,夏侯璟心裡再一次疼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
於是他再也忍不住,裹了漆黑的夜行衣,騎上馬屁遠遠兒地跟在敵軍後麵,跟上他們撤退的方向。
夜風在耳畔呼呼作響,馬蹄踩在崎嶇的路上發出嘚嘚的聲響,聲音挺大,但經夜風一卷也就聽不見什麼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漆黑一片,夏侯璟笑得莫名所以,‘我一生最喜愛純白,為了你,我第一次穿上了黑衣!’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夏侯璟以為自己上當受騙的時候,前麵那群散兵遊勇忽然在一處山坳前停了下來。
夏侯璟也隨之下馬,他看向山坳那邊一片若隱若現的營地,他唇
角頭一次高高勾起。
“原來你們大軍藏在這裡啊!”
殺了一名敵軍守衛,夏侯璟很快混進敵軍軍營,來到那座最大的主營帳旁邊。
他趁人不注意,在陰影處找了個角落貓了起來,用匕首將營帳割了個洞,借此勘察裡麵情形。
……
“你不是說南城門守備最鬆,最容易攻克嗎?”格日瓦楞惡狠狠掐住安賽雅的脖子,凶神惡煞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