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還是先走讓我們斷後吧!”
幾個暗衛護著夏侯璟退到了懸崖邊,馬上就要退無可退,再這麼僵持下去,他們一個都活不了。
“少胡說八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夏侯璟咬牙切齒。
他看了看身後退無可退的懸崖,像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抽出身後皮囊裡的長箭,給了大家一個眼神。
之後,他們一行不約而同拿出長箭,狠狠往馬屁股上一紮,尖銳的箭刺破馬兒的皮膚,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馬兒嘶鳴慘叫一聲,瘋了一樣衝了出去。
黑衣人想要上前攔,無奈對方馬都瘋了,也一個個有些忌憚。
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執意上前,還沒舉刀就被馬匹踹到一邊,吐血身亡。
黑衣人就再不敢貿然上前,夏侯璟一行總算死裡逃生,從那死亡懸崖邊緣逃了出來。
之後他們策馬一路狂奔,出了吐蕃部進入大夏朝的境地,除了喂馬吃草喝水,他們愣是三天三夜都沒敢停下來。
……
夏侯琰聽著手下人的彙報,一雙狹長的眸子露出尖銳的狠厲。
“廢物,這點兒事都辦不好,留著你們還有何用?虧得你們還說自己是勇士,當真不夠丟臉!”
“琰大人息怒,實在是那敵方的王爺太狡猾,咱們死了好些人都沒抓住!”
夏侯琰聽了氣得臉色發白,正要發作卻聽安魯喀奇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
“不就一個大夏朝的王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就是抓住他又能如何?有大夏朝在,咱們一根手指頭也不敢動,沒意思!”
“你們這些人都先下去吧!”他大手一揮,那幫黑衣人可憐兮兮感恩戴德地走了。
夏侯琰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草包汗王,氣得都笑了。
“大汗,那可是敵軍的王爺,大夏皇帝最寵愛的弟弟璟親王,隻要抓住他,咱們想開什麼條件還不是隨便開!”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抓住他殺了他,夏侯玨一定會很痛苦,隻要他痛苦了,自己就很高興。
不過這些話不能說出口,安魯喀奇這草包也永遠不配知道。
“哎算了算了,大夏朝不好招惹,且從長計議吧,現在最主要的是先坐穩我的汗位,哎那個安賽雅現在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總不露麵,我這心裡啊!”
“大汗不必擔心,隻要咱們一日日搜,她總會現身的!”
“也隻能這樣了!”安魯喀奇說完,迫不及待又摟著美人兒親了個嘴。
夏侯琰實在看不下去,借故有事就告退了。
……
夏侯璟這邊,他逃脫了追殺後,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京城。
他回來時,李太妃已經隻剩一口氣,昏迷了許多天了。
看著床榻上躺著的那個瘦骨嶙峋臉色蠟黃的女人,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母妃。
他顫顫巍巍上前,還未說話就先跪了下來。
“母妃,母妃!”
他喚了許多遍,李太妃那枯槁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似是要醒過來。
“璟兒?是你?”
“你怎麼回來了?”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將他打量了個遍,又期待地瞧他的身後。
“她呢?她呢?”
她已經說不出安賽雅的名字了,或者說,她已經忘了,但那個陽光明媚的女孩子她始終記得,她是她認定的兒媳婦,誰都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