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怪不得您這樣愛惜百姓,我以後也要愛惜百姓,讓他們所有人都穿上光溜溜的蠶絲錦衣。”
“常常想當皇帝嗎?”夏侯玨眼裡忽然燃起希望,還彆說,兒子這覺悟可以啊,也不枉自己事事把他帶在身邊。
常常卻十分不解:“父皇您說什麼呢,這和當不當皇帝有什麼關係?”
“難道不當皇帝,我就不能愛惜百姓了嗎?”
夏侯玨一愣,瞬間覺得有些慚愧,是啊,不當皇帝,就不能愛惜百姓了?
除了皇帝,王爺可以愛惜百姓,文武百官可以愛惜百姓,大官小吏也可以愛惜百姓,甚至百姓自己,也可以愛惜自己。
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不是麼?這一瞬間,他總算有些明白聖人說過的那句話。
‘三人行,必有我師。’
哪怕這三個人裡有一個是孩子,那他說出的某些話,也足夠惹人深思。
有了這層覺悟,夏侯玨覺得自己簡直太應該把孩子帶在身邊。
自那以後,父子二人形影不離。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這樣的日子一轉眼五六年過去,當初那個四五歲上的小男孩兒,轉眼就長成了十來歲,已經是小大人般的模樣。
他的五官早已褪去往日的稚嫩,已經逐漸顯出英氣,他臉頰的嬰兒肥已經褪去,變成了現在這般英武少年的模樣,他當初那稚嫩的奶音早已不複存在,變成了現在略顯低沉磁性,而不乏青澀的少年嗓音。
時光荏苒,就這樣一切都變了。
當然,改變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的弟弟妹妹,他的父皇母後。
這天是中秋,剛剛年滿十二歲的少年隻覺得自己又沉穩了一分,他穿著一身風度翩翩的寶石藍衣袍,立在太和大殿的最中央,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地向文武百官敬酒請酒。
“今日是中秋佳節的好日子,父皇母後身體不適,就由孤代他們二人向各位大人們敬酒獻禮,還望大家不要嫌棄。”
幾句話說得謙卑而漂亮,讓不由地為這位少年拍手稱讚,就連那最嚴苛的老太傅老學究,也彆想從皇太子夏侯山川身上尋出半點不是來。
若說讀書,這位太子殿下讀書確實不如二皇子,可任憑他們怎麼考,太子殿下總有一番自己的見解,並不拘泥於書本上的刻板內容,本來學究們是不讚成的,可偏偏又尋不出什麼錯來,到頭來也隻得說一句,太子殿下好見地。
不得不說,這其實是一件很憋屈的事,研究了一輩子四書五經,給好些人做過啟蒙,這些人到頭來竟還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說出來的話有見地。
這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於是久而久之,他們就不考了。
唐宛凝每每聽見這些事,就不由得一笑。
“常常這孩子讀書是比不上海晏,可常常向來遇事有見地,做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永遠能結合書本知識,在現實中找到最完美的答案。”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能力,所以論讀書常常比不上海晏,論做太子做皇帝,海晏就遠遠比不上常常那麼靈活多變。”
“所以啊,他們人各有誌,一個將來繼承江山,一個最適合讀書,做自己最擅長的事往往最快樂的不是嗎?”
唐宛凝拉著高貴妃絮絮叨叨了半天,高貴妃盈盈一笑。
“娘娘說得不錯,隻要是自己擅長的,就總能闖出一番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