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瑤正坐在梳妝台前上胭脂,室內燈燭昏黃。
“這個時候了,怎麼還在塗胭脂?”
他黑眸微眯,似笑非笑,聲音都比尋常溫柔了幾分。
聽見聲音,孟玉瑤連忙起身相迎。
“給太子殿下請安!”
她穿著一身柔軟的素綢布長裙,纖瘦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長裙裡,整個人越發弱不禁風。
一頭烏發隨意挽在腦後,蒼白的臉沒有半分血色,隻有剛剛上了胭脂的半邊,顯得稍好一些。
雖然燭光昏暗,但夏侯玨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他作勢要撫上那半邊臉。
孟玉瑤連忙低頭。
“太子殿下彆看,妾身病態醜陋,恐汙了爺的眼!”
她一低頭,幾縷發絲不聽話的發絲滑了下來,整個人像一株月夜清輝下的拂柳。
夏侯玨了然。
輕輕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雙眼微眯。
“愛妃不必謙虛!你這幅模樣……”
孟玉瑤臉紅了紅。
“賤妾陋顏,讓殿下取笑了!”
嬌羞的模樣,像極了一株清晨露珠下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作為一名正常的男人,尤其是在大老婆那得不到任何溫暖的正常男人。
麵對自己楚楚動人的小妾,他開始柔情泛濫。
“愛妃身體可好些了?”
孟玉瑤輕輕點頭。
“多謝殿下關心!”
“賤妾身體好多了!隻是……”
她忽然欲言又止,夏侯玨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在榻上坐下。
“怎麼了?可有什麼不順心之處?”
孟玉瑤低著頭,咬了咬唇,忽然起身在夏侯玨麵前跪了下來。
“殿下!妾身知罪!”
夏侯玨有些意外。
“你這是……”
“殿下!都是賤妾不好!妾辜負了您的心!”
“殿下對妾的好,賤妾都知道,妾不該和您鬨脾氣,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身後傷您的心!”
她指的是那次賭氣要他收回管家權那些話。
夏侯玨愣神許久,總算在腦海的某個犄角旮旯找到那件早已被他遺忘的小事。
他淡淡一笑,輕聲安撫。
“都過去了,愛妃不必介意!”
一邊說,一邊將孟玉瑤扶起來。
“後院事多,以後還要辛苦愛妃!”
“不辛苦不辛苦!”
孟玉瑤低下頭擠出幾滴眼淚,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柔聲說道。
“妾身一點兒也不辛苦,為了爺,為了後院安寧,妾身死也值得!”
燈燭昏暗,發絲如瀑,柔弱美人仿若無骨。
夏侯玨覺得身心舒暢,整個人都被取悅。
“孤知道!”
他勾唇一笑,攬住她的肩。
孟玉瑤輕輕一笑閉上眼,臉上儘是滿足。
氣氛靜謐而美好。
過了一會兒,她依依不舍地抬起頭,柔聲勸道。
“爺!”
“妾身病體未愈,怕病氣過給爺,又怕身上的藥味熏著爺!”
“所以……不能伺候!”
她殷切地望著他。
“太子妃姐姐也受了委屈,不如……您去看看她吧!”
“那天夜裡,妾身莽撞,這一回也算是給姐姐一個交代!”
她低著頭語氣不舍,眼神落寞。
整個人像一隻無辜可憐且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夏侯玨:“……”
他萬萬沒想到剛剛還在取悅他的女人,會突然拒絕他。
心裡微微不悅,但美人賢良,他也不好責怪。
儘管他很不想去看那個粗野的女人,最終也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