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玨抽了抽嘴角,不知該怎麼答。
高氏是給他做了一套裡衣,可他還沒收到。
現在這女人說自己收到了,也就是說,她比他收到的早?
怎麼有種自己小老婆被搶走了的感覺?
他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不過心裡即便不舒服,他也不便計較。
女人之間的針線而已,他一國儲君連這個都計較豈不小氣?
想了想,他黑著臉點頭。
“不錯!收到了!”
他冷著臉看向柳側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柳側妃驟然一驚,被這眼神嚇到了,太子殿下怎麼突然這麼嚇人?
慌亂了片刻她強行穩住心神,用帕子捂住眼角泫然欲泣。
“殿下!”
“這些料子賤妾是有沒錯,可是那又如何?後院裡這些良媛誰又沒有了?”
“真要害人她們怎麼會露出破綻?”
“殿下千萬不要被她們蒙蔽了,更何況……”她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
“我自己又怎麼會害我自己呢!殿下!”
唐宛凝心裡冷笑,麵上不鹹不淡道。
“既這樣,那不如請幾個繡娘過來認認針法!”
“這每個人的針法就像筆跡一樣,仿的再像也是能找到破綻的!”
“而且……”她看向柳側妃。
“這個布偶用的料子是咱們內供的,不是外麵買的,一定能找出此人!”
“另外那個粗使的小宮女也要好好審,最好查一查她最近都和哪些人有聯係!”
夏侯玨深深看了她兩眼。
沒想到這女人平日智商感人,輪到正事倒是挺有腦子的,思路清晰,直擊要點。
好像……沒那麼笨了。
“既然太子妃已有了條理,這件事就交給太子妃處理,孤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就要往外走,柳側妃徹底慌了。
雖然殿下並沒有站在她這邊,可也沒站在彆人那邊。
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亂來,更不能顛倒黑白。
若是把這案子交到太子妃手上,恐怕……
“太子殿下!您不管賤妾了嗎?賤妾求您做主啊!”
夏侯玨眯了眼,涼涼地看著她。
“你最開始不是找了太子妃給你做主麼?”
“怎麼忽然就非孤不可了?”
他斂了神色:“太子妃乃孤的正妃,後院之主,自當會秉公處理,不會冤枉誰,也不會汙蔑誰!”
說完他大步離開,頭也沒回,哼!他當然不在乎,他大度地很!
柳側妃忽然有些心冷。
這就是她跟了兩年多,曾經替他執掌後院的男人,這就是寵了她那麼久的男人?
本以為好歹也能有些憐惜,可她終究是錯了!
她跪在太子妃麵前,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輸了。
事情
鬨大了,太子爺也來了,可到最後,居然沒人理她了,多可笑?
室內氣氛很僵。
還是碧絡從內務府領了幾個繡娘過來,才解了尷尬。
唐宛凝下令後院所有女子都將手中的繡工交出來一份。
眾人雖然不情願,但也都想去去疑,便利落都交了,隻有柳側妃身邊的思晴神色有異。
唐宛凝淡漠地強調。
“每個人的針法有異,若是用旁人的冒充……讓本妃查對出來,也是個死!”
思晴咬了咬唇,終究還是將自己隨身的絹帕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