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江南一騎馬匹帶著皇後想要的證據,入了宸王府大門。
當天晚上,這些證據就遞到了靖元帝麵前。
看著禦案上一遝厚厚的鐵證如山的資料,靖元帝氣得額頭青筋都爆了幾根。
“逆子!這個逆子!”
“朕讓他去賑災,他居然吃喝玩樂,驕奢淫逸,簡直!簡直了!”
“如果傳出去,皇室的名聲還要不要!”
他在宮裡怎麼樣他懶得管,在外邊兒怎麼也得維持下皇室的形象吧,現在倒好。
這件事一出來,整個江南恐怕都知道皇室出了個吃喝玩樂的太子,簡直丟儘了他的臉!
“皇上您消消氣!”皇後一臉懊惱地低下頭。
“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沒教好這孩子!”
“還有,這件事臣妾也沒有親眼看見,是真是假也說不定,按說玨兒也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攛掇,教壞了他!”
皇後越說越懊惱,抹著眼淚好不委屈。
靖元帝皺眉拍著她的肩:“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都是一個母後教出來的,為什麼琰兒彬彬有禮,品學兼優,他就一出門就給朕捅簍子!”
“簡直是可惡!”靖元帝氣得抓耳撓腮,半天他才下旨。
“來人,傳朕旨意,速速讓太子回宮!賑災事宜就交給當地官員去做吧!”
老皇帝很是疲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兒子這兩年和他越來越不是一條心。
明明以前他說什麼兒子都唯命是從,品學也是兼優,怎麼突然就這麼古怪了。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麼?怎麼突然驕奢淫逸起來。
他不是不喜歡太子妃麼?怎麼突然帶著太子妃出行了?
他不是不喜歡和那些官員打交道,總說他們是貪得無厭的狼狗嗎?為什麼和當地一個小小的知府勾結起來坑害老百姓。
一樁樁一件件,讓老皇帝十分不解。
“臣妾也不知道!”
“不過,最近玨兒和太子妃關係甚好,小兩口還一同出門,這真是可喜可賀!說不定啊您來年就能抱上孫子,臣妾可要恭喜皇上了!”
靖元帝臉越發黑,臉色極為難看。
皇後繼續火上澆油。
“對了!”
“關於玨兒的名聲皇上您也不必擔心,有唐大將軍這個手握重兵的嶽家在,誰還敢在背後說太子壞話……”
皇後這一番說辭,就差把‘太子和手握重兵的唐家已經勾結起來’捅到老皇帝心窩子裡去了。
一個是害怕老去,害怕死亡,害怕被人奪權的老皇帝。
一個是不安分上躥下跳還和嶽家關係越來越好的太子,他不忌憚麼?
曆史上有多少太子不想再當太子,直接弑君殺父,把自己親老子送進棺材裡去了?
不擔心,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你先出去吧,朕想一個人靜
一靜!”
“是!”
“皇上您千萬要保重龍體,臣妾先行告退!”
皇後心裡喜滋滋,麵上擔憂憂地告退了。
隻留靖元帝一個人,靠在燭光昏暗的金華殿龍椅上,對著空曠曠的宮殿,枯坐到天明。
兒子長大了,越來越不安分了,他是不是也不想再當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