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了點頭,拉著幾人又說了會兒話,橫豎也沒什麼事,便叫人都散了。
小輩們請安過後,妃嬪們也來了,皇後已經沒了心情,直接道乏又讓她們都回去了。
……
鳳陽宮內殿,皇後歪在軟榻上有些心神不寧。
“本宮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這兩天心裡忽上忽下的!”
“娘娘是太累了!”齊嬤嬤端來一碗藥棗茶。
“南邊兒的事咱們證據確鑿,滁州知府已經收了咱們一大筆銀子,也該堵住口了,太子的行為又不是一人兩人看見,那麼多美人樂師可都是人證呢!”
“咱們手裡人證物證俱全,這一回太子就是想翻身也難了!”
皇後皺著眉緩緩點頭:“是了!”
她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仔細撫摸額角的細紋,下垂的眼角,心裡十分惆悵。
“也不知道我還能再為琰兒謀劃幾年!”
“他們兩個啊,本宮總是不放心,一個兩個還是太年輕,城府不夠啊,但凡琰兒有太子一半的籌謀,我們母子就什麼都不怕了!”
“娘娘不必太擔心。”齊嬤嬤笑著勸。
“一切都在咱們的計劃裡,您不必太過操勞,倒是秋獵這件事也該預備起來了,皇上不幾日就要動身!”
皇後疲憊地閉上眼歇了片刻,突然又睜開眼。
“也罷,那就還按去年的舊例預備吧,讓琰兒媳婦過來幫忙,其餘的就讓尚宮局去操心吧。”
“哎!”
齊嬤嬤退了下去。
……
都說女人有第六感,皇後也不例外。
鳳陽宮皇後心神不寧時,金華殿的靖元帝正在大發雷霆。
“放肆!放肆!這都什麼東西,也敢拿來給朕看!”靖元帝將一張小小的字條扔在地上。
字條就是他私底下派人去調查的結果,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事實真相。
那就是:太子的確每天兢兢業業在賑災,江南百姓的確被安置得很好,太子是無辜的是被冤枉的。
李寶源小心翼翼將那字條撿了起來放在禦案上。
“皇上,這可是咱自己調查的結果,皇後娘娘和太子都不知情啊!”
不知情就沒有任何被收買的可能,也就是說,字條上的就是事實真相。
老皇帝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他就是生氣,原因很簡單,他被打臉了。
他一向信任有加的皇後,居然在這時候偽造人證物證汙蔑太子,欺騙自己。
這讓他的臉麵和威信往哪兒擱?
“來人!”
“把那幾個姓苟的人秘密帶進京城!”
雖然皇後治理後宮得當,很得他的心。
但這樣的皇子黨爭明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汙蔑了太子,獲益的是宸王不是嗎?
在覬覦皇位這件事上,誰也討不了好,誰做誰死,毫不留情。
“是!”李寶源眼神隱隱一亮,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