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朝鸞殿已經接近中午。
午膳端上來,唐宛凝吃得有些心不在焉,連那幾盆‘重金’弄來的正紅月季花都失了顏色。
夏侯玨進來時正好看見她對著一桌子菜在發呆。
他心裡更加沒好氣。
這女人寧願發呆都不肯去討好他,自己已經這麼多天沒來了她一點兒都不愁?
“咳咳!”
夏侯玨為自己毫無存在感而抗議,故意大聲咳嗽。
唐宛凝猛地回神,看見是夏侯玨趕緊起身迎接。
“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夏侯玨狠狠瞪了她幾眼,這才讓她起身。
“多謝殿下!”正在想事情的唐宛凝道謝過後,又重新坐在桌邊心不在焉起來。
既也沒讓讓夏侯玨,也沒說上半句體貼的話。
夏侯玨:“……”
他感覺自己心裡拔涼拔涼,並且十分鬱悶。
為什麼彆人的大老婆就能把夫君放在心坎兒上,自己的大老婆整天神神叨叨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兩個就這麼坐著,一個人發呆,另一個人看。
不知過了多久,唐宛凝終於呼了口氣,拿起筷子準備用膳,抬眼就看見夏侯玨也在身邊。
“咦?殿下您也在?您用膳了嗎?”
夏侯玨,氣血噴湧而卒。
……
生氣歸生氣,正事還是要說的。
午膳過後,唐宛凝就問起了關於李貴人的事。
夏侯玨雖然懶得理她,但聽聞李貴人病了,眉宇間也染上了愁色。
“她是六弟生母,是皇後進宮時的陪嫁,和齊嬤嬤一起服侍在皇後身邊。”
“有一次父皇飲宴後醉酒,將她錯當成了皇後,***好。”
“本來這件事過去了也過去了,父皇也沒放在心上,皇後也說什麼。”
“可突然有一天,李貴人發現有了身孕,發現時已經八個月了,紙包不住火,父皇和皇後一番商議,隻好將李貴人封了貴人!”
“自那以後,皇後就恨上了李貴人,待她生下孩子之後,不但將她的孩子抱走,甚至對她百般折磨!”
唐宛凝聽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也太扯了,誰能懷孕八個月才被發現,她是個傻子麼?”
夏侯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所以極力隱瞞,到了八個月實在瞞不住才說出來!”
“畢竟是皇嗣,皇後並不敢動手,所以六弟活了下來!”
唐宛凝一陣唏噓,後背直冒冷汗。
原來女子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還有這一層意思啊,嘖嘖嘖!
“所以皇後認為李貴人背叛了她,就一直折磨她?”
夏侯玨無聲點頭。
“唉!”唐宛凝長歎一口氣。
想想也是,按照
皇後的性格,表麵上不會做的太出格,但暗地裡使得絆子必定不會少。
看看李貴人那一身的病還有她住的地方就知道了。
“這也太狠了!”她不由歎息。
夏侯玨心裡忽然一片寒涼,狠嗎?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他和六弟同病相憐,他還好一些,有了嫡出太子的身份,還有父皇心裡對母後的那點兒愧疚,明麵上過得並不委屈。
可六弟,他堂堂一個皇子,卻隻能被‘寄情山水,吟詩作畫’。
但凡他有一丁點兒不該有的心思和風頭,恐怕他們母子命不久矣。
唐宛凝徹底沉默,半晌才緩緩吐了口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