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唐宛凝壓根懶得見這些人。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總覺得大小老婆待在一起,暗地裡鬥得烏眼雞一樣表麵上還要假意稱呼姐姐妹妹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
所以她直接下令免了所有晨昏定省,連初一十五都懶得見她們。
皇後那邊又許了她半年不用行禮。
這樣一來,她不用去跪彆人,也不用受人跪,日子清淨得很。
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
如果這幫小老婆沒分寸出去亂嚼舌根,摻和進這件事,那後果可說不準了。
隊友兢兢業業的布了這一局,豈不是全都白費?所以不論如何,後院兒絕不能出亂子拖後腿。
“自今日起,你們都老老實實待在自己住處不許出去亂走動!”
“另管好你們的下人,不許隨意進出毓慶宮的大門!”
“是!”
小老婆們被她的氣勢嚇到,一個個膝蓋軟得又要跪,被唐宛凝一個眼神又嚇回了座位上。
“好了!”她冷眼掃了底下一遍,“沒什麼事你們都先下去吧!”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是”
眾人紛紛鬆了口氣,低著頭恭恭敬敬依次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朝鸞殿好遠,她們才終於徹底放鬆。
“太子妃娘娘太嚇人了,怎麼跟個女修羅一樣。”
“我感覺她的眼睛隨時能殺人。”
“還說呢我剛剛都要嚇死了,以前覺得將軍之女沒什麼,現在……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大家後怕地拍拍胸口,一個個縮回自己的住處不再出門。
……
毓慶宮安頓好的時候。
宸王妃假孕的消息也正如夏侯玨預料的一樣,傳入了靖元帝的耳中。
彼時他正在禦書房批折子,最近春耕農織都是民生大事,內閣六部各官員的折子排著隊往禦書房送。
到底當了一輩子帝王,和自己的龍椅直接掛鉤的江山百姓,他還是在乎的。
這不,他一忙起來,就好幾天沒時間進宮找女人了。
“皇後呢?”
他一邊批折子一邊頭也不抬地問。
想著先問問皇後最近怎樣了,等忙完這一陣,先去看看皇後,拿了虎嘯丸再去找美人消遣。
卻不曾想,李寶源忽然支支吾吾起來。
“怎麼了?”老皇帝有些疲憊且不耐煩。
李寶源嚇得當場跪下:“皇……皇上恕罪!宮外最近出了一件事,皇後娘娘氣得已經暈過去好幾回了,這會兒十分不好!”
“什麼?暈過去了?什麼事?”老皇帝停了筆,麵色凝重。
李寶源知道瞞不住也不敢瞞著,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靖元帝聽完,臉色一瞬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綠。
他胸口像著了一團火苗蹭蹭蹭往上竄,臉憋得青紫,額頭青筋暴起,太陽穴和心臟突突加速直跳
。
“孽障!孽障!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真是!孽障!”
皇室子嗣非同兒戲,他們卻欺騙了自己這麼久?
敢情這是要瞞不住了,所以爆出來了?那要是能瞞得住,是不是要繼續瞞著?再膽大包天一些,是不是要去外麵隨便抱一個孩子冒充自己的皇孫?
“膽大包天!實在是膽大包天!來人!”靖元帝摔了筆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