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動作如出一轍,腳步並駕齊驅,甚至連臉上的笑意都是一模一樣的弧度。
民間有人說夫妻相夫妻相,時間一長夫妻越長越像,他們大概就是此種情況,隻是每個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
時間匆匆而過,他們行了一程又一程,停了一站又一站。
終於在八月中旬臨近中秋節時,趕到了西北雍關城。
騎在馬背上,立在城門下,唐宛凝淚流滿麵,“沒想到時隔兩年多,我還能再回來!”
她聲音哽咽,情緒激動,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著,連肩膀也在微微顫抖。
忽然,一隻溫暖的大掌扶在她肩頭,雄厚的聲音隨即傳來。
“你若喜歡,孤以後時常帶你回來。”聲音淡漠,但字字沉厚有力。
“不必!”唐宛凝搖搖頭,“我隻是一時傷感,多謝殿下!”
唐宛凝難得沒有嫌棄他,態度恭敬而嚴謹,夏侯玨不覺又是一陣心疼。
“走吧!”
唐宛凝吸了吸鼻子,揚起頭顱。
“我阿爹說了,女兒有淚不輕彈,都回家了,我不能哭!”
夏侯玨皺了眉,雖然很想安慰媳婦,但女兒有淚不輕彈是什麼鬼?
……
進了雍關城,看著街頭巷尾熟悉的一切,唐宛凝百般感慨,夏侯玨卻萬分陌生。
這裡地處西北,不論是繁華程度還是街邊建築,都遠不及京城的華貴,更比不上江南的富庶。
入目是一片樸實粗獷的低矮民居,路麵是一塊塊不平的磚石鋪就,因為時間久遠許多已經壞了,路麵坑坑窪窪。
隻有進了主街,才能在路邊看到幾棟兩三層的酒樓客棧,路麵才平整了些,街上也有了許多人來人往。
“殿下,咱們現在去哪兒?”唐宛凝低調多了,甚至還沒有在路上活潑跳脫。
夏侯玨看著她,像突然不認識了一樣,優哉遊哉笑道。
“愛妃這是怎麼了?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一樣,孤都有些不習慣了!”
“我……”唐宛凝低下頭,“時間太久沒有回來,猛地一回來有些不適應。”
大街小巷處處都是回憶,可她再也不是那個可以恣意玩笑的假小子,再也不是那個上天入地去哪兒都行的將軍獨女,再也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了。
時隔兩年,卻已經物是
人非,她簡直不敢細想。
“好了!”夏侯玨一眼看穿了她。
“走吧,先去將軍府拜見嶽父大人,再微服私訪去你想去的地方,愛妃覺得可好?”
雖然不懂情愛,但追求女人這件事大約和招賢納士差不多,無外乎投其所好四個字。
比如有人愛銀子,那他就給銀子,有人愛美人,那他便送美人,有人愛權,那他就適當放權。
如此一來,再難招的賢士也必將投在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