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言重了!”
你來我往一番客氣後,大家就詞窮了。
幾個大男人都不是善於言談之人,此時此刻就陷入沉默,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略微尷尬。
過了一會兒,還是夏侯玨先開了口。
“唐將軍,這些年,西北邊境情況如何?”
說到西北邊境,唐鎮驍可算有了話題,於是他把這些年來西北與幾個蠻夷部落的戰況如數家珍般全都告訴了夏侯玨。
末了,他憂心忡忡地捋著胡須。
“太子殿下,老夫不懂朝堂上那些彎彎繞繞,隻會打仗,也隻能打仗,有幾句話還請殿下恕老夫直言!”
“說!”夏侯玨表情嚴肅。
“這五六年間,幾個蠻夷部落日漸強大,還隱隱有狼狽為奸的情況,三年前那場大戰,老夫率兵重創敵軍,現在三年過去了,他們休養生息夠了便越發的不安分,近期屢屢有異動!”
“恐怕……這西北的太平日子不多了,希望朝廷也有所準備,恐怕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怎麼會這樣?”夏侯玨麵色沉重,聲音渾厚。
“北邊氣候惡劣,他們隻能以牛羊放牧為生,他們早已對我大夏朝的肥沃疆土垂涎已久,他們又是馬背上的民族,這一旦打起來,恐怕……損失無法估計!”
“你手裡現在有多少兵,還可保多久平安?”夏侯玨乾脆利落。
無論宮中陰謀鬥爭如何,天下百姓他不能不管。
“老臣隻有步兵十萬,騎兵三萬,這些兵將都是老臣這一生的積蓄,雖然數量多,可大多數都到了老夫這個年齡,真要打起仗恐怕不行!三個月都撐不住。”
“那就重新招兵操練!”夏侯玨當機立斷。
“可是軍餉糧草都沒有,自三年前起,皇上已經將這裡的軍餉減半再減半,糧草更是少得可憐!”
唐鎮驍顧不上許多,吐槽起皇上來絲毫情麵也不留。
夏侯玨無瑕怪罪他,隻死死皺著眉攥緊了拳頭:“三個月,三個月哪夠?!”
“孤都看見了,城北戈壁灘土匪作亂,太子妃也說過,這裡的土匪有的是饑民有的卻不是!”
“不管怎麼說……這事不能再往後拖!”
父皇自恃過高,朝臣忙著內鬥,國力早已不似當年那般強盛,而國庫也早已空虛,現在的大夏朝隻不過是一個紙老虎。
說出去唬人還可以,真要真刀真槍,恐怕不是對手。
“還請太子殿下示下!”唐鎮驍站起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隻要太子殿下一聲令下,我唐家父子三人上陣殺敵,絕不退縮,誓死鎮守雍關城!”
夏侯玨看著麵前跪著的父子三人,心裡忽然想起當年的自己。
那個時候,他可真是缺乏曆練啊,算了不提也罷。
“你們都起來吧!”
“孤知道你們唐家世代忠良,也知道……我父皇委屈了你們!”
“可是……”夏侯玨眼中有糾結。
半晌,他終究還是從袖子裡拿出一隻製作精巧的虎頭令。
“真到了緊急的時候,去西南調兵十萬,務必保住西北的老百姓不受欺辱!”
“是!”唐鎮驍聲音極大,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