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們今日一出宮,很快,全京城就會知道她掌摑了貴妃,她一世賢名也就徹底斷送了!
“不要!”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你們有毒,有毒!”
“送客,來人,送客啊!本宮病了,本宮誰也不見,本宮病了!”
皇後驚慌失措地起身,哆哆嗦嗦用手抱著頭,像一個驚弓之鳥,又像一個瘋婆子。
“滾!”都給我滾!”
……
從鳳陽宮出來,命婦們一個個搖頭歎息。
“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這樣,難道說這麼多年,她對太子殿下的慈愛關心都是假的?”
“應該是吧!到底不是親生的,隔著肚皮呢!”
“如果是真的,那太子殿下也太受委屈了,雖然有皇上看重,可到底沒個親娘,可憐的孩子!”
幾個老王妃一言一語地對話,眼裡的失落可見一斑。
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講,皇後就是統領後宮母儀天下的典範,是天下婦女的信仰,看到自己的信仰崩塌,也難怪她們如此失落。
見狀,唐宛凝眼睛一亮,開始嗚嗚咽咽抹眼淚。
“哎呦,太子妃娘娘,您哭什麼?”
“是啊?您是不是有什麼委屈?”
幾個老王妃圍了過來,連素來無甚交情的陳貴妃都看了過來。
“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剛剛聽了幾位伯母嬸嬸的話,心裡難受罷了!”
“我家太子從小被皇上看重,一直勤學苦練慣了,他吃了什麼苦受了什麼累,從來不往外說,可是……彆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呀!”
“我家太子這麼多年,實在是太苦了!”
老王妃們一臉驚愕:“孩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太子殿下在皇後娘娘那兒,當真受了許多委屈?”
“可不是麼?”唐宛凝一抹眼淚,索性大倒苦水。
她三分編七分串,將夏侯玨這些年受過的沒受過的委屈,添油加醋細細地描繪了一遍。
連夏侯玨七八歲發高燒三天三夜沒人管這事兒都編了出來,真假不知道,反正是賣慘就對了。
她描述得活靈活現仿佛見了真的一樣,那些王妃們一個個深信不疑,開始抹起眼淚。
“怪不得太子殿下不愛說話,不像是個有人疼的孩子!”
“也怪咱們大意了,到底是夏侯家的孩子,哪兒容得她這麼糟蹋!”
“可不是麼?我們這些做伯母做嬸嬸的,真是大意了啊!”
“也不算大意,宮裡的事兒咱們也插不上手啊!”
幾人說著說著便越發傷心。
唐宛凝連忙乖巧地哄:“伯母嬸嬸,這些事我也是忍不住才說了出來,您們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啊,千萬不能往外說啊!”
“放心吧太子妃娘娘,我們不是那等不識趣之人!”
“多謝伯母嬸嬸了!”
唐宛凝抹著淚和她們道了彆,帶著碧月碧絡等人回
了東宮。
……
幾天後,京城掀起一陣傳言。
大意就是,皇後圖謀不軌,虐待太子殿下,那些母慈子孝全是裝出來的,可惜太子殿下當年年幼,無法與之抗衡,就這麼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
傳言愈演愈烈,甚至有傳出京城傳到大江南北的勢頭。
內容也越發離譜,什麼皇後給太子下毒,皇後給太子下蠱,皇後讓人不給太子吃飯,不給太子添衣。
更離譜的還有說,靖敏先皇後就是現皇後親手毒死的,隻因她覬覦皇後之位已久。
傳言傳到夏侯玨耳朵裡時,他都愣住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雖然他與皇後有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沒發生過的事終究沒發生過,這都誰編出來的?
一番調查後,他把目光挪到身邊的媳婦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