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秦雲芝帶著巧元站在迎春閣門口時,她愣怔了許久,欲哭無淚,藏在袖子裡的雙手死死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也不覺得疼。
“夏侯玨!夏侯玨你做得好絕情啊!”
話音未落,身後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參見母後!”
秦雲芝轉頭,一眼就看見身後的夏侯玨,他穿著一身明黃的龍袍,身後簇擁著宮女太監,陽光明媚地站在那裡,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你……你還敢來!”秦雲芝咬牙切齒瘋了一樣撲過來。
夏侯玨輕輕一抬手擰了她的胳膊。
“母後!”
“您對這宮室可有不滿意的?您一定要對兒子說,兒子一定會給您換個更差的宮室!”
他唇角含笑,態度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你卑鄙,你無恥!”
“這話真是從何說起啊,要論卑鄙無恥,應該是母後才對不是嗎?從小到大,您卑鄙無恥的事做得多了,要孤一件件說給你聽嗎?”
“還是說,你以為孤是傻子,不知道?”
秦雲芝被氣得吐血,百口莫辯,隻能死死盯著眼前的迎春閣。
“即便本宮對不住你,你也不該把本宮扔到這種鬼地方來吧?我對你好歹錦衣玉食!”太後不服氣。
“錦衣玉食麼?兒子也想啊,可惜了,沒地方!”夏侯玨攤手表示惋惜,“寧壽宮要安放靖敏太後的靈位,您隻能和太妃們擠在一處了。”
“那前麵的大殿閣呢?本宮既然是太後,自然應該住最好的!”秦雲芝咄咄逼人。
“那可不巧了,惠太妃上了年紀,受不得寒,住處要陽光充足”
“陳貴太妃要管理所有太妃們的事宜,地方要大一些,儀太妃喜歡詩詞書畫,自然要環境清幽的,李貴人身體虛弱,需要陽光明媚的院落,靜太嬪和安太嬪又還都年輕,自然也得住得光鮮亮麗些。”
“隻有您,身體還好,年紀也不算大,隻能委屈您住在這裡了!”夏侯玨雲淡風輕地看著她,理由頭頭是道。
秦雲芝氣得鼻子直冒煙:“你!你是故意的!”
“本宮是皇太後,理應住在寧壽宮,你那個親娘都死這麼多年了,憑什麼站著寧壽宮,她應該去的是皇陵,皇陵!”秦雲芝像瘋狗一樣。
夏侯玨臉一黑,一把抽出身旁禦林軍侍衛的長劍,抵在秦雲芝的喉嚨口。
“朕說過,你再敢對我母後不敬,朕就殺了你!”
“現在
看來你是自找的!”
“你……你……”秦雲芝被劍上的冷光嚇壞了,白眼兒一番就暈了過去。
夏侯玨不甘心地收回長劍,厭惡地瞥了地上的老女人一眼,大手一揮。
“回宮!”
“是!”
不管願不願意,秦雲芝都隻能在這麼一個破地方住下。
巧元帶著兩個粗使太監將她拖了回去,喂了些飯伺候她在破爛不堪的床上睡下,自己這才悄悄離開迎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