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荊專心吃著飯,冷不丁抬頭發現蔣昔在看他,蹙眉道:“你不吃嗎?”
蔣昔尷尬地摸摸後脖頸:“吃。”
席荊吃飯速度一向很快,幾分鐘的功夫,餐盤上就見了底。
“我好了,你慢慢吃。”席荊說著話,用手隨意擦了擦兩下嘴,起身端著盤子離開了座位。
蔣昔再一次吃驚席荊的舉動。
他費解挺乾淨的小孩兒怎麼做起事來,行為舉動會這麼粗鄙。
席荊送餐盤的一路,四處張望了一番,食堂裡多了很多生麵孔。
專案組的幾名成員幾乎都在食堂就餐。有的幾人圍坐一起,有的則是單獨行動。
席荊巡視一周,剛要收回目光,卻一不小心和同樣抬起頭的季時餘四目相對。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席荊雖然不知道季時餘在想什麼,但能從眼神確定對方在意自己,就和他在意對方一樣。
同是公安內部紅人,彼此好奇在所難免。在這次專案組的成員裡,季時餘毫無疑問是席荊最重視的一人。
兩人年紀相仿,同一年進入警局,又是同時名氣大噪,不少人都將兩人放在一起對比。本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硬生生被捆綁在一起,成為行業標杆。當然不同之處在於季時餘更多是誇獎,席荊常常被當作反麵教材。
席荊沒有在食堂過多停留,而是出了警局大門,打算趁著午休散個步,順便梳理一下案件。
開了一上午會,席荊很清楚這次案件與以往相比,難度係數呈現指數增長,光是涉及的年份都自帶了一股磨滅不去的沉重感。
席荊繞著警局大院走了兩圈,順道買了一瓶水。溜達了半天,看眼手表,距離下午約定好的開會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席荊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一連串的數字,是昨天打過電話的中介。
他想起昨天有中介晚上要看房。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答應得太草率了。這個節骨眼,他恐怕會忙得回不了家。
席荊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絕,對方先開口問道:“席先生,今晚七點方便嗎?”
“抱歉,不方便。我最近工作太忙,人不在家。等方便了我給你電話行嗎?”席荊委婉道,試圖留個餘地。
“那要不然我們加個微信,你有空拍給我也行。”
“行!就這個手機號,你加我吧!”
“好的,那之後您通過一下。”
席荊掛斷電話收到了中介的好友申請,他按下了通過後揣起手機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席荊思考許多。這次案件恐怕不隻是一次簡單的破案,也是一次公安的內部變革,更是一次考察。
專案組的成員要麼已經是各個市區精英,要麼是省廳下來的人才,上麵很可能會通過此案進行一次人員選拔。
丁局八成也是聽到什麼風聲,才會特意提點自己。
事情變得越發有意思起來。
席荊從車裡拿出一套便服換上後,找到專案組指定的辦公室,推門進入發現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大家很默契,都換掉了身上的警服。
“席荊。”蔣昔看到人,連忙招呼道。
席荊本想找個空位坐下,但被人叫了名字隻好走過去。他和周圍幾個人點頭示意,道:“你們好。”
蔣昔:“我們正在討論案子,席荊你要不要也加入?”
席荊猶豫了下,扭頭看到季時餘坐在角落,“他不加入?”
蔣昔扁著嘴搖頭。
奚琳琳小聲嘀咕道:“他從進來就一直不說話。”
席荊挑了挑眉。季時餘和傳聞中沉默寡言的形象重疊。
如此看來,傳言也不虛。
傅有打圓場:“咱們是自由討論,誰想說誰說就好,不勉強。”
席荊點點頭。
蔣昔好信:“席荊說說看你怎麼看?”
席荊搖搖頭。
蔣昔不懂:“你也不想說?”
席荊:“不是,是不知道說什麼。就目前掌握的這些信息,我無法下判斷。我想再看看卷宗。”
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許學真:“我們也再看看。”
席荊著重看了安燕的卷宗,越看心情越沉重。
二十年前,社會各方麵都很落後,監控還沒普及,安燕失蹤後的行蹤幾乎是空白,所有的證據都來源旁人的說辭。
重啟調查,曾經的這些證詞都需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