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樓的901是她曾經的家。
門口早已掛著兩副紅色對聯,很喜慶。
許幼枝望著901看了許久,最後被薑若潯迫不及待的手牽住去摁指紋密碼,許幼枝微愣。
“你按一下吧。”薑若潯聲音懶洋洋的。
許幼枝想起兩年前,她的指紋早已輸入影後的密碼鎖了。
“沒想到你現在還留著。”
薑若潯歪頭,“我就從來沒換過,我想這萬一你忽然想回來了,被鎖在外麵怎麼辦?”
許幼枝咬唇,按下。
“你們搬走之後不到兩個月,就有新戶住進來了。”門打開之後,薑若潯把愛馬仕包包扔在沙發上,在玄關處脫下高跟鞋。
許幼枝這才發現她身上就穿了一件簡易的黑色西裝。
“參加活動?”
每次去做活動的時候,她都不用想穿什麼衣服,以現在的地位穿什麼都由自己抉擇,所以她能做出的抉擇便是每次都是西裝,恰當完美的修飾清冷禁欲的人設。
薑若潯洗了一把手,“沒錯。”
西裝也脫下了,許幼枝看著她身上薄薄的米白色羊毛內搭,勾勒出女人完好的胸型。
視線微移,不巧正坐落在女人一雙冷豔的雙目上。
“就穿一件短袖,不冷嗎?”她抱胸,問道。
“冷。”許幼枝沒有撒謊。
“坐下吧。”
許幼枝坐下來,鼻間多了一道冷香。
薑若潯捏住她的下巴,紅唇貼近,許幼枝呼吸一滯,鼻間滿是成熟女人獨有的香水味,許久未聞了,竟有些心跳。
“過得怎麼樣?”薑若潯問。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憐惜。
“挺好的。”許幼枝彆扭說。
“我以為你這麼乖肯定會聽我的話的,但是為什麼睡了我就要走?”她又問。
許幼枝沒說話。
“缺錢嗎?”影後又問。
肯定缺錢啊。
許幼枝閉著嘴不開口,羞恥由內而發,她做了刪人這種撕破臉的做法,無需將窘迫給對方看。
“不缺!”
裝吧。
薑若潯寵溺地笑了,並沒有多問,催促她去洗澡。
許幼枝剛剛給母親發消息騙她到家了,王秋樺很快回了消息,讓她多休息。
午夜時分,她還依舊看著父親,許幼枝不知覺鼻子有了酸意。
父母白手起家創業,好不容易乾成了一個大公司,忽然之間,公司麵臨破產,他的人生像是罩了一層破不開的網罩。
怎麼也找不到方向,最終邁向萬丈深淵。
所幸隻是斷了幾塊肋骨和一塊腿骨,要是......
浴室的水滴兩兩三三的墜入,在光滑的地板上蕩起小小的括號,氤氳的煙氣很快充斥著周遭,又很快,被一點點的沐浴露味掩蓋住了。
這是薑若潯喜歡用的品牌,一小瓶幾千,是現在的許幼枝無法計量的。
許幼枝有些喘不過氣,忽覺外麵身影一閃一閃,她好似驚弓之鳥。
猛地轉頭,薑若潯正倚在門口抱胸。
影後素來不加掩飾的清冷愈發沉穩,猶如霜降。
許幼枝下意識地捂住胸,但並沒有捂住更重要的地方。
羞恥心再次頻發。
“你怎麼進來了?”許幼枝低頭,支支吾吾。
“給你拿毛巾。”薑若潯笑了,把毛巾放在掛杆上,最後離開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好像變高了。”
*
薑若潯洗好澡的時候,許幼枝正裹在被子裡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空出來,像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薑若潯蹙眉,笑:“把自己裹得這麼嚴實不怕缺氧?”
許幼枝淡淡地聲音傳了出來。
“我冷。”
薑若潯毫不客氣地把被子掀開,一條白色的乖狗狗呈現在眼前。
兩年不見的許幼枝褪去了青澀,工作這麼久倒有點職場人的知性了。
薑若潯看得不曾移眼,俯身,拂過許幼枝耳邊的碎發,她的聲音溫柔中又帶點不可忽視的清冷。
“看來你能跟我回來,還是挺乖的。”
許幼枝臉色微紅:“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對,我知道你被刪了微信肯定很生氣,所以我心裡有愧。”
“是......我被你睡了之後還被刪了。”薑若潯冷聲道,可眼神並無一絲恨意,反倒多了憐惜。
許幼枝壓抑著聲音,明明是她睡自己。
雖然她是主導人......
薑若潯和她對視,恰好一上一下,儘帶曖昧。
用手指輕輕蓋住許幼枝呼吸開口的嘴唇。
女人的桃花眼泛著微紅,勾起那股子清冷和嫵媚,清澈的眼眸印著許幼枝微紅的臉。
紅唇輕啟,唇邊揚起的笑像是水波不斷的蕩漾。
“不過沒關係,如今伺候我也一樣......乖狗狗,喊一聲給姐姐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