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雷擊,許幼枝呆呆地站在原地,正好和浴室門有十步的距離。
擦......擦乳液?
可是她.....能進去嗎?
“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
薑若潯在裡麵笑著:“我真的沒力氣擦了,手都提不起來,枝枝真的不來幫我啊?”委屈,不滿頃刻間從浴室裡泄出來,似在控訴許幼枝不聽話。
一個清冷的影後會這麼委曲求全地要求,許幼枝是無法拒絕的。
當下捧著裝著醒酒湯的碗走進去了。
浴室沐浴芬香,暗藏著昂貴的青檸味。
薑若潯則坐在浴缸上,水連帶著白色泡沫蓋住了她的身子,隻留下修長的脖頸和正在閉目養神的頭。
“你來了。”她輕輕問。
“嗯,把醒酒湯給喝了吧。”許幼枝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薑若潯卻沒端起喝,抬起一隻雪白如玉的手,“等一會再喝,枝枝......你能不能先擦我這裡。”
“不是應該全身擦乾淨再擦嗎?”許幼枝懵懂。
薑若潯睜開眼睛,閃閃動動的。
唇邊的笑意再無褪去,隨後笑著問:“枝枝想看嗎?”
許幼枝偏移視線,耳根子卻倏忽燙了起來,她和李清霜況沅都沒有一起洗過澡,平時也注重隱私,也不會早早地從學校搬了出來。
但是......她確實有點期待。
“姐姐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話畢,撲哧一笑的笑聲叮鈴入耳。
“算了,我怕你流鼻血。”薑若潯當然不會這麼快坦誠相見,她要看到的是這個單純妹妹的一抹頰邊粉紅,單純可不是人人都能裝出來的。
“我不會流鼻血的,我很正經。”小狗正經地說。
薑若潯把手伸在她麵前,揚眉:“可是姐姐的身子不是隨便人看的哦。小狗偷看姐姐就要罰你。”
“我不會偷看的。”
許幼枝說著熱心的幫她擦拭。
影後的肌膚保養極好,許幼枝像是摸了一塊肥皂,滑膩膩的還帶著不膩的香氣。
薑若潯的臉還有些醉紅,看著小狗仔仔細細地擦拭,唇邊一直上揚,對她的好感可謂又加了幾分。
過了一段時間,薑若潯催促著讓她走。
許幼枝出去後不到幾分鐘,薑若潯裹著浴巾就出來了。
許幼枝不知偏移了多少視線,哪怕薑若潯即使穿上了衣服——雖然浴巾算不得衣服,她還是不敢正麵對視,總覺得影後的目光盈盈如水,溺得慌。
“枝枝。”薑若潯喚了一聲。
許幼枝回頭,那人便湊在她身邊呢喃。
“你特意留在這裡看著我嗎?”她輕聲問。
許幼枝偏頭,“不是......姐姐,你為什麼突然喝酒了?”
“因為。”薑若潯忽然伸手,纖長的手指勾住了許幼枝的指尖。
許幼枝覺得她還是沒酒醒。
“我不開心。”薑若潯的紅唇幾乎貼住了她的耳朵,語氣飽滿委屈,“我不開心我就會喝酒。”
“為什麼不開心?”她問。
“我不告訴枝枝。”薑若潯偏要故作隱瞞,留下一點線索讓對方好奇縱使不斷地猜測。
“那你可要開心起來。”許幼枝不懂得安慰人,影後喝酒一定有不開心的道理,她不希望這麼好看的人憂愁難受。
“所以你可要照顧我。”大八歲的姐姐竟也會對小學妹說出這樣的話,就像是裝模作樣的尋求情感輸出。
“嗯?”
“你留下跟我一起睡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懷著拘謹,頰邊也升起了一層粉紅。
許幼枝沒有拒絕,當然,她也是擔心薑若潯再次喝酒。
半夜的時候最容易傷感無助了。
不過睡覺的時候,薑若潯極其安穩,安穩到連呼吸聲都是輕輕的,隻要靠近才能聽到。
許幼枝支著頭看著她,瞥見那方紅潤飽滿的嘴唇。
看著看著竟然有些臉紅,聯想到剛才她給薑若潯擦乳液的畫麵。
心思紊亂不正。
她忍不住甩了甩頭,姐姐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不能逾越。
想罷,兜兜轉轉也困了。
初日,萬裡無雲,斜陽高照。
許幼枝醒來後,隻覺身子有些酸,身邊的人不見了,而浴室裡麵響起了噴灑的聲音。
許幼枝把被子攥得緊一些,隻覺得影後的被子怎麼會這麼香,不由深嗅起來。
不巧,抹著冷香的浴巾滑落下來,砸中許幼枝的腦袋。
許幼枝心下一顫,這不是昨晚薑若潯裹著的浴巾嗎?
忽然,床頭手機響起,是之前的寢室長打來的。
“枝枝,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
“李清霜和況沅在寢室裡吵起來了,把我們吵得都無法入眠。”
她還發了一段兩人吵架的錄音。
李清霜:“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