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看著張元慶,淡淡說道:“該交代的事情,已經完全交代了吧。”
張元慶看了一眼那個小老頭,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省紀委書記楊崢。
張元慶之前在新聞上看到過他,知道他是一個作風剛硬,同時又手段高超的人物。從他的麾下,能夠同時出現程國棟和朱華誠兩頭獬豸,就能明白他的強勢。
楊崢不發一語,也不看向張元慶。
張元慶如實回答:“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朱哥跟我屬於君子之交淡如水,並沒有什麼不能讓外人得知的事情。”
年輕人淡淡說道:“還有沒有什麼彆的問題?你把事情的整體經過再描述一遍。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
張元慶自然不敢亂說,他如實交代了和朱華誠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反而比任何一次都簡單。現在的他,隻求脫身了。
之前那些人就是這樣,自己說得多,他們就問得多。有時候是問題延伸出問題,總之就是說不完。
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滿張元慶的態度,嚴厲說道:“說詳細一點!”
張元慶不說話了,他看向楊崢,又看了一眼年輕人。忽然輕笑了一聲:“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還是想要屈打成招?”
這番話,頓時讓年輕人變了臉色。
楊崢目光一動,也看了過來,目光令人感到壓抑。
但是張元慶仍然是反問:“你們是把我作為懷疑對象?有什麼證據麼,不行你們就把我雙開算了。我跟朱哥的關係很好,這一點你們是能查到的,現在朱哥就這麼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是……”
張元慶說到這裡,狠狠一拍桌子,壓抑了好幾天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你們到底想要在我身上弄到什麼,想要找個替死鬼麼。你們就是這麼乾事的!”
這幾天的生活實在憋屈,有些手段已經超過了常規的問話。張元慶一直隱忍,他知道跟那些辦事人員發怒沒有任何作用。
此刻看到楊崢,他再也不忍了,要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
年輕人臉色一變,隨後看向楊崢。
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重點培養對象,不過還是嫩了一點,碰到事情就沒了辦法。
楊崢主動說道:“張區長不好意思,這個案子把你給牽連了。實在是這個案子,對我們很重要。現在完全沒有線索,所以才會反複詢問你細節。同時,我們也是在保護你。”
張元慶反問道:“那個司機呢,死了?”
楊崢點了點頭:“不僅死了,這個司機的家人都已經隱姓埋名不知道去哪了。”
張元慶明白,這倒不是案子難查,而是到了死無對證的地步了。
楊崢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才看向張元慶:“作為補償,我們這邊正好有一個黨校學習名額,全國範圍的。”
此時此刻,張元慶哪裡還有興趣去上黨校,可是楊崢的口吻並不像是能夠拒絕的樣子。
張元慶又覺得有點不對:“黨校期間我能對外聯係麼?”
“要遵守學習紀律。”楊崢頗有深意的看向他。
張元慶聽了隻覺得頭皮發麻,這是把自己關起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