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元慶說這句話的人叫做季首豐,研究生學曆,他在黨校也有十多年了。
黨校的教研人員大多都是事業編,事業編自然與參公編製不同。不過在黨校裡麵,也不乏事業編被遴選到其他單位,正式踏入公務員編製的。
黨校的接觸麵廣,再加上教研人員理論基礎雄厚,大多筆杆子都非常強,被其他單位看上先借調。發現有真才實學之後,或者跟上了某個得力的領導,那麼身份轉換也不是難事。
畢竟這種從事業編到公務員編,沒有強勢領導推動是很難做到的。
季首豐看起來很低調,從他上課的內容來看,質量還是不錯的。不像有些教研人員,夾議夾敘就算了,偏偏喜歡彰顯一些什麼。
例如一提到某句話,就是某某領導說的,然後又要隱晦提到,自己跟某某領導吃過飯或者交流過。反正就是彰顯自己有關係、有牌麵。
張元慶就聽到有名教研人員在上課的時候,還說某某領導的論文是他改的,把論文改動超過百分之五十。這教研人員顯然是口快了,說完之後看到最後一排張元慶,立刻就變得不自然了。
特彆一些年輕的教研人員,就喜歡賣弄這方麵。在真正有底蘊的人看來,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季首豐沒有這個情況,他給張元慶的感覺就是低調沉穩。
這麼低調沉穩的一個人,突然和自己說這麼一句話,就顯得有些玩味了。
張元慶嗬嗬一笑:“季教授是批評我人浮於事吧。”
季首豐看到張元慶在聽到自己被架空後,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反而笑著打趣。也不知道這位年輕領導是真的沒感覺,還是修煉到了一定境界。
不過對方沒有嗬斥自己,那就說明自己所說的話,至少他不反感。
季首豐想了想說道:“文校長素來強勢,而且她在黨校時間長,有不錯的基礎。之前的常務副校長就被她針對了,很多工作無法開展,退休的時候還被她舉報了,搞得很難看才走的。”
張元慶當成趣聞聽,也不發表意見。
季首豐看到張元慶不阻攔,他又低聲說道:“文校長的老公之前是天水市的,後來調到其他市去了,是個年輕有為的領導。”
文冰都四十多了,她老公應該也是四十多。四十多能夠被稱得上年輕有為,那麼應當是達到了正廳級,而且應當是某市的一把或者二把。
能在這個年齡到這個地步的,未來前途都不可限量的。萬一哪天殺回來,說不定就是天水市一把。或者說,哪天往上半步,那就登上安北這座大山的小山頭了。
不過現在安北的情況,本地的這些人五年內基本上沒啥希望。
但是這就跟股票一樣,它有一個預期值。文冰的老公能有這個實力,就會有人願意相信他大有希望,並且往你身上投資感情、人脈一類的。一旦相信你的人多了,那麼就形成了影響力。
特彆是文冰老公應當是天水市出去的,這邊的老朋友們相互照顧一下,有了這層關係和影響,文冰強勢也是有底氣的。
不過把上一屆常務給搞得那麼難看,那就有些過了。隻是這話,張元慶也不好意思說。
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啥安分守己之人,至少目前來說,認識他的人,都給他戴了一個“能征善戰”的帽子。
這個名聲的巔峰,就是安北此次大事件。若是論折騰,隻怕這個文冰的力度到張元慶這裡,小得多了。
張元慶笑了笑說道:“看來團結穩定是當前重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