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線索一對,大概就能猜出,陳淩誌是天水市鐵三角背後撐腰的人。而陳淩誌這小子,原本在安北是無根之萍,胡至功來了之後,他跟得很緊。
所以林峰雲如果對天水市插一手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引起陳淩誌的警惕,甚至是胡至功的警惕。
張元慶明白林峰雲的遲疑,但是他如實說道:“我可不是打小報告,我這當著田書記的麵,那就是給領導打打報告了。如果領導不愛聽,就當我是一句閒聊。”
林峰雲還沒有說話,徐庶卻開口了:“咱們組織不搞因言獲罪那一套,但是也決不能搞那種八分錢郵票一貼,讓紀委跑半年的現象。我覺得實事求是,元慶同誌既然有什麼不平,那完全可以說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徐庶這個向來不表態的人,一旦涉及到張元慶,態度似乎都是以支持為主。
他現在一開口,就是主動伸手接張元慶拋出的麻煩了。
林峰雲歎了一口氣:“老徐,也就是你慣著這小子,有什麼意見不能在正規場合說,非要讓他在飯桌上說,這比八分錢郵票現象還要過分,老周你覺得呢?”
周強斌笑而不語,他總不能說自己女婿的不對。更何況,他知道張元慶敢於在這個場合說,肯定是天水市的麻煩還不小,不處理的話就有些棘手。
徐庶淡淡一笑:“林省長,我們總不能怕有矛盾,就回避矛盾。”
“這可是你說的。”
林峰雲適時甩手,既然徐庶要接,他就讓對方接。
反正徐庶調離在即,他願意得罪陳淩誌引起胡至功不悅,那也是他個人的事情。
張元慶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庶,然後將天水市鐵三角的情況說了一遍。他著重說到了這種拜碼頭、小圈子的現象。
張元慶說道:“這些情況可不是正常的情況,長此以往的話,搞團團夥夥、政治攀附,這不是把自己淩駕組織之上麼?”
徐庶聞言沉吟片刻說道:“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大家五湖四海,總不能體製內相互之間連朋友都不能交。元慶同誌,你扣帽子的水平可不高。”
張元慶卻說道:“這可不是我扣帽子,我也沒說他們就是團團夥夥,隻不過這鐵三角的稱呼,看似在搞團結,我認為未必就會團結。就以市委黨校為例,我的前任可是對此有不少牢騷。”
張元慶將文冰之前逼宮老常務的事情說了出來,特彆是後來一手掌控學校項目,就連校委會對她都沒有辦法監督。這個現象,就是鐵三角令人不齒的地方。
不僅如此,張元慶還拿出了一份舉報信。
“這份舉報信,就是那位老常務寄給我的。說起來他老人家也非常不容易,忍氣吞聲也沒有人放過他,差點沒有辦法安穩退休。他聽說我在學校站穩了腳跟,立刻就寄來了這封舉報信。”
張元慶將舉報信打開,推到林峰雲和徐庶麵前:“我之前看了一下,真是一篇文字一把辛酸淚。如果長此以往,大家都按遠近親疏這麼做事,哪有什麼公平正義可言呢?”
田安象看到那封舉報信,不由心中感慨,這小子還真是夠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