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將報紙放下,歎了一口氣:“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自從天水市換帥,他也做好了心理預期,畢竟之前他一個人控製整個班子的節奏,那是陸琦元和石再文的問題。
陸琦元是不敢說話,石再文是沒有必要說話,所以話語權才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而自己拿到話語權,將人一頓得罪,現在白玉意來收拾局麵再好不過了。
尤崇寬慰起了張元慶:“元慶,你也彆想太多,艾紅武這樣的老家夥也就是乾滿一屆。在體製內,年齡就是寶,在這場持久戰中,你隻要沒有被打倒,那就隻有他們會輸。”
張元慶點了點頭:“以崇哥來看,我應該怎麼辦?”
尤崇老神在在地說道:“韜光養晦啊,白玉意是來過渡的,應當會乾滿一屆。他是要以此為跳板,進入更高層次。研究他的履曆不難發現,他很少在一個崗位待的時間很長的,堪稱特種兵式調動。”
白玉意的履曆的確不一般,名校學生會會長,還擔任過名譽“學生校長助理”,畢業之後先是留校成為政治處主任助理,正式擁有了自己的編製,後又調到了團係統。
在團係統任何崗位隻有一年時間,就會被借調或者直接派出去掛職。偏偏在這麼短的交流中,他每到一個地方,都能乾出一些光鮮的成績。
後來送到沿海省的時候,已經副處級彆。要說履曆的紮實,還有經曆的豐富,都在張元慶之上。特彆是他還沒有破格提拔,就是踩著年限往上。
張元慶之所以能夠在年齡上趕得過,就是因為他算是經曆了三次破格提拔。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那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白玉意靠著一年一調動,三年一進步,如今已然是全國最年輕的廳級乾部之一。像他這樣的人,再加上有那樣的家世,隻怕國外一些機構都要研究他。畢竟這樣的人,終將攀登到很高的位置上。
麵對這樣的人,尤崇的說法就能理解了,既然爭不過,那就索性放手不管了。把他這一屆熬走,再自己好好乾。不然在他手下,所做的工作,成績自然都是他的。
因為大家都是人,將身份互換一下也知道,一年、一屆想要乾出什麼工作難上加難。白玉意無論到哪都能有所斬獲,都有一筆靚麗的成績,這成績怎麼來的,就不用細說了。
在他身邊的人,注定會成為一個背景板。甚至有時候都不用白玉意動手,會有人自覺將這些成績歸類到他身上去。
尤崇說道:“用不了一個月,我想天水新聞就會寫,平安天水建設在白書記的領導下,取得了嶄新的成績,那裡麵估計一個字都不會提到你。”
說起這番話,尤崇也為張元慶打抱不平。從現在看來,天水市就是有這樣的趨勢了。淡化張元慶的存在,凸顯白玉意的存在。
張元慶看著尤崇的樣子,淡淡一笑:“崇哥,你著相了。”
尤崇看到張元慶還能笑得出來,不由佩服這小子氣量不小。很少什麼事情,能夠刺激到他的。
張元慶風輕雲淡地緩緩開口:“不管怎麼樣,該做事的還是要做事。如果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樣的官不做也罷。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我張元慶頭頂天腳立地,絕不做那種隻會內鬥的小人。”
聽到張元慶這番話,尤崇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