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了院子,他看了一眼白玉意,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在了他旁邊的石凳之上。
這名中年男子剛剛坐下,立馬就有人送上了一杯茶。
白玉意這才有所察覺,趕緊起身:“二叔!”
中年男子嗯了一聲,他然後吐出一個坐字,白玉意這才規規矩矩坐了下來。
白玉意對這個中年男子似乎很害怕,坐下來的時候,整個背後都是繃緊的。這一切都被中年男子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有些歎息。
一直以來,家裡似乎都忽視了對白玉意在情感上的關心,實在是這個孩子一直都表現得非常得體,做任何事情都規規矩矩,從不讓人擔心。
可是現在看來,是否因為太過嚴厲,導致了這孩子的心與包括自己在內的家人,也變得越來越遠了。
中年男子想到這裡,放緩了口吻:“看過爺爺了沒有?”
白玉意點了點頭:“剛剛從爺爺那裡出來,爺爺也教訓了我。這件事上,我有錯。沈家那邊我會去解釋的,我也會和沈幼琳坦誠相待,她是不會責怪我的。那畢竟是過去犯的錯。”
白玉意提起過去的時候,眼中也有些灰暗。想到沿海的那個女人,他心裡五味雜陳。若不是當年家裡逼著他與沈家聯姻的話,或許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中年男子提到這件事,眼中還是有著怒氣:“玉意,你應該知道我脾氣,這樣的失誤不要再發生第二遍。我真正生氣的不是你犯錯,而是你有本事犯錯,就要有本事收這個尾。不要讓家裡麵,為了浪費資源。那個女人送到國外去,那個孩子在成年之前,不準回國內。”
白玉意心中如同壓了一座大山,不過他不敢反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正如當年,老管家將自己帶回家,自幼缺少父愛的他,在對方身上曾一度感受過父親一般的溫暖。
不過那樣的溫暖,也是很短暫的,取而代之的是嚴厲的管教。那些管教時刻提醒著自己,自己是個連真實姓氏都不能展露的私生子、外姓人。
而如今,白玉意明白二叔的意思,自己在沿海的那個孩子,也要和年少的自己一樣,被扔在外麵成為一名私生子。
或許成年之後,這個孩子會被認可,那麼走一遍自己的路,當一個外姓的趙家人。如果不能認可的話,自己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在國內看到他了。
白玉意隻能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白玉意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難過,這讓中年男子比較滿意:“我知道你大腦清醒,你要知道,隻有保持清醒的認知,才能有利於你更好地發展。”
“二叔,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玉意一臉認真,目光真誠地看著對方,他的眼中毫無雜念。隻是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疼痛感一直刺激著他的大腦。
中年男子神情放鬆了一些,不過又搖了搖頭:“喊你回來,不僅是沿海的事情,更多是安北省的事情。你在安北省的表現,讓家裡很多人都不滿,甚至有人覺得把你放在安北是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