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宏勝自問,自己比任猛更加了解張元慶。畢竟作為治水縣縣長,他是親曆過張元慶如何在天水這個地方,一步步走上來的。
統戰部常務副部長一舉到副書記,作為三把手能夠力壓當時一把手的陸琦元。鐵三角在他手上,被活活拆散了。
直到白玉意的到來,才讓張元慶有所被壓製,甚至經曆了一次滑鐵盧。
結果這才多久的時間,一個回馬槍殺回來,打得白玉意不能翻身。這個青年市長,現在很多人已經無形之中忽視了他的年齡。
這一點是張元慶和白玉意不一樣的地方,想到白玉意的時候,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想到他的背景,想到這位一把手的年輕。
而想到張元慶的時候,不管大家承認還是不承認,更多人忌憚的是他本人。
現如今,自己表姐夫惹上這個煞星,俞宏勝莫名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姐夫,我看是不是要及時向胡書記彙報情況,並且坦承我們這邊的過錯。因為越往後的話,隻怕會越被動。”
俞宏勝還是冷靜的,特彆是出於對張元慶的忌憚,他不建議自己姐夫再這麼硬剛了。
任猛麵沉如水,彆看他表現得這麼憤怒,其實他心裡也有些後悔了。不過現在已經鬨翻了,那就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了,否則自己麵子往哪擱。
任猛冷冷說道:“放心吧,就憑他想要給我找不自在,還真沒那麼容易。”
俞宏勝見狀欲言又止,最終隻能在心裡歎息。
……
此刻的天水市感受大不一樣,因為張元慶的一封求助信,引起了各方的討論。在這樣的熱度之下,天水市也獲得了不少的幫助。
捐款、捐物的暫且不提,有幾個大型公司聯係之下,一些專業化機械也從各方而來。武警官兵的到來,更是讓整個天水市的安全感倍增。
不過因為安北省受災的地方不少,主要力量還是靠天水市自發組織起來的人員。
張元慶和白玉意一同去了天水大壩,這裡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市政府機關、各縣區誌願者、退役軍人……一麵麵紅色的旗幟迎風飄揚,所有人都穿著紅色的馬甲。
來自各方的人馬都彙聚在這裡,每個隊伍都承包了一段,時刻檢查大壩的情況,哪裡出現問題都會及時進行處理。
張元慶和白玉意一同慰問大壩上駐守的誌願者以及各單位派來的支援人員,站在大壩之上遠眺天水湖湖水。湖水的水位漲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給人一種直觀的感覺,仿佛水快要到頭頂一樣的壓迫。
張元慶從小在水邊長大,可是看到如此場景,仍然感覺心裡有著巨大的壓力。要知道這裡的湖水每漲一寸,那都是增添了數萬噸的壓力。
白玉意沉默不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樣自然偉力之下,感受到了壓抑。
兩人一同順著大壩往下走,白玉意淡淡道:“我一個人往前走走,你去繼續慰問吧。”
“一起吧,畢竟書記過來慰問,大家還是感到很振奮的。”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張元慶對白玉意也有了一些改觀。對方好似真的變了,這幾天不僅沒有作妖,而且也是力所能及地提供了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