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柱手再度抓住他的肩膀,雙眼通紅,仗著酒意加重語氣:“敬酒不喝?”
張元慶冷笑一聲,緩緩握住他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然後按在了桌子上。論起耍狠,他還真沒服過誰。
韓天柱想要掙紮,可是他抵不過張元慶的力氣。原本搭在對方肩膀的手,被按在桌麵上,抽都抽不開。
張元慶緩緩施加壓力,隱隱都能聽到不知道是桌麵還是骨頭發出的聲音。
張元慶依然麵無表情:“敬酒不喝,你難道還要罰我酒?”
韓天柱臉色通紅,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但是他不能喊疼,他混的就是一張臉麵,給一個小輩弄得哭爹喊娘,那就沒麵子了。
他沒想到,這小年輕跟一頭小狼崽子一樣,力氣大的嚇人。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好在汪恭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張元慶的手腕:“張科長,過敏就不要喝,我來替你代了。”
說著,汪恭拿起韓天柱端過來的量酒器,一口就把喝掉了。
“汪恭同誌厲害。”方秋趕緊鼓掌,掩蓋場麵的尷尬。
張元慶這才鬆開了韓天柱的手,隻見他的手已經腫了。
韓天柱硬是咬住牙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吃虧。
不過他越是不說話,在場之人就知道事情越嚴重。韓天柱是混江湖的,跌了他的麵子,跟要了他的命一樣,這事情不可能善罷甘休。
付龍剛見狀,看向張元慶的目光已經非常嚴厲了。
而張元慶則是冷冷看向他,與他四目相對。都鬨到這個份上了,你就彆拿著副組長名頭來裝逼了。
張元慶還真不吃這一套,當一個領導威嚴儘失的時候,那就什麼都不是。
就如同此時,付龍剛能夠感覺到,自己如果敢出來拉偏架,張元慶就會讓自己下不來台。
所以衡量半天,付龍剛最終心虛移開了目光,經過這麼一鬨,酒局很快就結束了。
付龍剛沒有說話,張元慶也沒有說話,調查組內部的氛圍非常古怪。方秋和汪恭感到,成立才一整天的調查組,已經有分崩離析的架勢。
四人到了停車場之後,司機已經開車在這裡等待了。正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四人之前。
後座的車窗搖開,韓天柱陰魂不散的再度出現:“張科長,有沒有興趣上車跟我聊聊。我正好順路送你回家?或者你可以先坐單位車把龍剛主任送回去,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韓天柱盯上了張元慶。話裡的意思,已經是威脅了。
按說付龍剛應該說話勸和的,但是他覺得被張元慶拂了麵子,有心想要敲打這個年輕人。
他不僅沒有勸和,反而冷笑看著張元慶:“元慶同誌,我們四個人坐單位車,的確擠了一點。要不然,你就跟著韓總的車如何?”
付龍剛想要看張元慶服軟,讓他知道誰才是這個調查組的主導者。年輕人還就是吃虧之後,才知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如果現在張元慶服軟,那麼他會選擇勸和。這是付龍剛給他的最後機會,要讓他當著調查組所有人的麵低頭。
張元慶卻露出了笑容:“好啊,我還沒坐過這麼好的車子,韓總一片好意,哪好意思拒絕。”
說罷,張元慶拉開車門就上了韓天柱的車。
韓天柱冷笑一聲,沒有說話,汽車緩緩駛離了停車場。
汪恭和方秋對視一眼,都沒有想到張元慶是真敢上車。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麼。
他們不由看了一眼付龍剛,這個老家夥臉色陰沉,也不說話。付龍剛是氣壞了,這小子骨頭是多硬啊。不到黃河不死心!
車子開出去,現在就連付龍剛都管不了了。
付龍剛冷聲說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