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濟海覺得,自己作為一把手,隻要程序合理的前提下,我想要怎麼動你就怎麼動你。按照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定律,我在你麵前就是王炸!
你可以向上級反應,哪怕你爸爸在省紀委,也不會有人為你說話的。這就是主政一方,帶來的主場優勢。
張元慶點了點頭:“陸書記既然是你的意思,我就跟你談。我不願意去下麵掛職,因為現在二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我現在離不開。職位調動,也要個人意見。我個人意見,就是不願意。”
“你的個人意見,比組織上的意見都要大?”陸濟海再度反問,這一次態度已經是疾言厲色。
張元慶搖了搖頭:“我的個人意見自然不比組織上的意見大,但是我的個人意見,比你的個人意見大。陸書記,咱們可以看看,是你先離開這個大院,還是我先離開這個大院!”
話已經說完,張元慶轉身就走。
等到張元慶離開之後,陸濟海的臉上還是一片錯愕。他甚至認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小小的正科,竟然敢威脅自己。
陸濟海臉上閃過了暴怒,如果頭上還有頭發的話,現在肯定一根根立了起來,生動詮釋怒發衝冠。隻可惜,他的頭上沒有什麼能立起來的東西了,隻能把眼睛瞪圓。
當郎映文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自己領導怒目金剛的一幕。
“書記,您怎麼了,彆給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氣到了。下午上班,我親自去紀委,好好反映一下這個情況。現在這些小年輕,天天整頓職場,我看就是沒有遭到職場的毒打!”
郎映文很少看到陸濟海生這麼大的氣,這個張元慶,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你先出去。”陸濟海沒有應他的話,而是讓他先離開。
郎映文不放心的看一眼,生怕老領導氣出腦溢血。看他神色已經恢複,這才趕忙退了出去。
等到郎映文出去之後,陸濟海方才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深耕江北多年,而且能夠駕馭一個班子兩屆沒有出事,心思之深常人難以揣測。
剛剛他確實非常的憤怒,因為張元慶的那個態度,讓他感受到了威脅。尤其那小子所說的話,令他感到了不安。
當然他並沒有覺得,這是張元慶自己的本事。而是認為,難道自己的偽裝被周強斌識破了,並且在離開之前,丟下了什麼東西麼?
不然,怎麼解釋,掛職的事情出了之後,這小子直接來找自己,並且對自己進行威脅。手裡真的什麼都沒有,他敢來咋咋呼呼的?
陸濟海想到這裡,拿起手機換了一張手機卡,打出了一個電話。
“我是老陸,幫我帶一句話給小王,幫我盯著一個人。這小年輕火氣有點旺,我怕他會走什麼極端。本著對組織負責,給我盯好了。如果真的惹出什麼問題,還是挺麻煩的。告訴小王,我相信他處理麻煩是個好手。”
掛了電話之後,陸濟海臉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