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有的人連孫子輩都混不上的,成了領導的奴隸。
馮毅斐皺著眉頭,半晌揉了揉太陽穴:“這個張元慶不好搞啊,他為什麼沒有來找我,直接跑去找陸濟海?是覺得找我沒有用,還是說他察覺到了什麼?”
馬青源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插話,什麼時候不應該插話。不該你出聲的時候,你說句話,那不是露臉,是露屁股了,等著領導來抽。
抽完還要罵一句,就你有能耐,就你特麼的是大聰明。
馬青源規規矩矩坐著,直到馮毅斐看向他:“你和他接觸過,你覺得這小子是個什麼樣的秉性?”
馬青源皺著眉頭,認真思考一番說道:“市長,我和他接觸也不多。如果真說到秉性,我很難形容。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周強斌大概沒有用錯人,他對周強斌絕對忠心。因為他如果為了自己的話,完全可以去掛職。
反正就是一年的時間,還可以避免周強斌倒下之後,把他牽連在內。更何況他從省城回來,我可記得,周老曾說想要他去宣傳部。他完全沒有必要硬頂,掛個職然後再借調到宣傳部,這是對他最有利的選擇。他卻選擇跟陸書記硬頂,我看他是想要把周強斌的旗子扛著。”
古代行軍打仗,帥旗所在就是大營所在。帥旗不倒則士氣不倒。馬青源將張元慶比作扛旗人,倒也比較貼切。
馮毅斐聽到這裡,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說不清是讚賞還是諷刺。
馬青源卻聞弦知意:“雖然他想要當這個扛旗人,卻又太過衝動。領導,我就是想不通,他今天硬頂是想要拖延時間,還是說他真的有什麼底牌。”
馬青源所說的底牌,並不是認為張元慶能夠對陸濟海產生什麼威脅。他是覺得,張元慶是不是有什麼底牌,能夠把這一次掛職給搞黃了。
馮毅斐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搖了搖頭:“我怎麼看都沒有勝算,這件事陸濟海點了頭,我也點了頭,他根本沒有翻身的可能。如果是想要通過上層關係,把掛職搞黃,那麼他也必須要退出市政府大院。人都被挪走了,還扛個屁的旗子。”
馬青源心想也是,怎麼看這小子都沒有什麼勝算。可是從他的接觸來看,無論是調查組中,把付龍剛逼退。還是加入掃黑辦,將任潛學一腳踹出。
這小子顯然既有心計,又有手段。馬青源總是覺得,是不是小看了他。
為了避雷,馬青源低聲說道:“領導,要不然我借機試探試探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彆的底氣。”
馮毅斐看了一眼馬青源,半晌之後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原本這就是陸濟海和周強斌之間的事情。如果不是陸濟海主動向我低頭,我也不會摻和他這件事。”
馬青源也明白,坐山觀虎鬥,是最符合他們利益的。不過在觀看的過程中,有一方明顯不行了,也可以提前下注。
鬥爭和妥協看的是政治手段,利益最大化看得就是政治智慧了。
正在此時,突然敲門聲響起。
馮毅斐讓人進來,進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任潛學。
“市長,我來彙報工作,我覺得張元慶的工作紀律作風有問題。他檔案早已回到市政府,關係也從掃黑辦回來,但是他一直不上班,我希望能夠聯合組織部對他給予處分。”
任潛學低著頭,不讓人看出他的眼神。
馮毅斐和馬青源對視一眼,顯然明白,任潛學是為陸濟海打頭陣的。看來不用他們試探,陸濟海這邊已經準備動手了。
與此同時,在張元慶單元樓對麵,一個渾身黑衣的青年人戴著鴨舌帽,拿著望遠鏡死死盯著張元慶家的窗戶,臉色冷峻至極。
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已經鎖定目標,隨時能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