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也沒有騙他,他早就跟錢有義反映過情況了。相信紀委已經在推進了,隻是推進到哪一步,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這個時候提出來,正好狠狠刺激他一下。
張元慶提了一嘴紀委,陶讓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張……張科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以後我跟著您鞍前馬後,我給你當看門狗……”
陶讓心虛得這麼厲害,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翻出來,自己的工作甚至人生肯定毀了。好不容易熬到了這個位置,一切都沒有了。
對於這個家夥的樣子,張元慶沒有絲毫的同情。
反而麵無表情的提醒:“你求我是沒有用的,據我所知你們的舉報很多。紀委早就已經關注你們了,隻是沒有一個機會。最近這個機會來了,你覺得你能躲得了組織的調查?”
陶讓知道張元慶說的不是假話,他和廖立明兩人,已經在係統出了名了。之所以敢這樣,還是因為廖立明是本地派的人,而且是能夠和陸濟海對的上話的人。
現在陸濟海倒了,廖立明也要廢了,自己想要獨善其身,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時候,張元慶忽然又說道:“其實你也不是沒有機會,有一條人間正道等著你。你如果珍惜這個機會,或許自己能夠全身而退,至少不用一輩子在裡麵蹬縫紉機。”
陶讓眼前一亮,急忙抱住了張元慶的大腿:“張科長,求求你幫幫我。”
張元慶抽開自己大腿,然後蹲下來,看著陶讓:“如果你願意主動報案,並且檢舉揭發的話,可以減輕罪行。我也會幫你說話的,我能夠證明你做的事情,都是廖立明強迫你做的,特彆是百般拉你下水。而你要擺明立場,對這種人,不能跟他一條路走到黑。”
新的調查組已經成立了,張元慶就是新的調查組組長。他如果願意給陶讓一個機會的話,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這要看,陶讓的價值有多大。
陶讓若有所思,大概聽明白一些。
張元慶拍了拍他的肩膀:“機會不多,要珍惜。”
說完之後,張元慶就敲了敲門,進了老牛的家裡。
陶讓在門外蹲了好半天,終於一咬牙,站起身離開了。他已經察覺到,廖立明所依靠的大樹要倒了,不是今天倒就是明天倒。
現在跟著廖立明後麵就是死,可如果自己跑得快,就能夠活。想要跑,總要犧牲一兩個。
陶讓想起了廖立明,心裡已經在發狠了,你都一把年紀了,玩過那麼多女人也算夠本。下半輩子去監獄裡麵撿肥皂,說不定是全新體驗。剛開始也許難受一點,時間長有可能都不想出來。
現在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陶讓這麼一發狠,肯定是乾到底。
張元慶始終在貓眼後麵看著,直到陶讓自己離開。他知道,陶讓應該是做出了符合自己預期的決定。這倒是好事,他知道廖立明是本地派的人。
之前就想過動他試試,現在陶讓自己遞刀過來,那麼借著這把刀,新仇老恨一起算。
他就打了一個電話給周強斌,將這個情況彙報了。
周強斌聽說這事之後,冷笑了一聲:“陶讓?廖立明的人麼。這倒是有點意思,我得到一些線索,說廖立明通過王耀陽搭上陸濟海的線。他在本地派中,人稱皮條客,專門給各路領導、老板介紹女老師,把教育係統弄得烏煙瘴氣。
這個陶讓應該是為虎作倀的東西,他要是能夠反水,估計能挖出不少事情。你現在打電話給錢有義,讓他給我把這個人儘快保護起來。”
張元慶掛了電話之後,立刻打電話給錢有義。既然做,那就要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