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被楊絮帶著一起出門,出了小區之後,她有些心疼:“你受委屈了。”
張元慶卻搖了搖頭:“你現在不應該安慰我,你要安慰安慰你父親。我真的能夠理解你父親的激動,也怪我之前沒有想好,現在來你家,時機不對。”
楊絮父母都很不錯,至少比自己當年畢業的時候,去夏家要好得太多了。
當年去夏瑾瑜的家中,她父母那種對階級敵人一樣的態度,才叫真正的犀利。
尤其夏瑾瑜母親有一句話:“你是農村人,以後我女兒是不是要跟你回農村?你覺得我女兒去農村,怎麼保證生活質量?”
一口一個農村,那滿眼的蔑視,才叫一個屈辱,張元慶從那一刻幾乎可以肯定,兩個人沒有什麼未來了。
就算是如此,在夏瑾瑜堅持要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他想儘一切辦法留在省城。
夜市裡賣過牛仔褲,早上啃著饅頭去搶批發菜去彆的菜市場來賣。閒暇時候幫人送外賣、送快遞,幫人跑腿。
他認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有所成就之後,就能夠讓夏家人改變主意。
在此期間,張元慶遭遇了夏家人設置的各種障礙。被欺行霸市的小混混打過,被城管收走過三輪車。還被人惡意差評,把一個月的辛苦錢扣去了大半。
即使如此,他也一直堅持。直到夏瑾瑜出國,直到夏瑾瑜換了號碼不再與他聯係。
跟曾經相比,張元慶覺得楊絮家人的確挺好的。人家的生氣,都是在能夠理解的點上。
“那你開我車先回去吧,我在家待兩天,到時候去江北找你,一起回你家。”
楊絮怕張元慶回去,又被自己父母冤枉,一頓狠擂。
張元慶卻沒有一走了之:“等會我陪你一起回去。你爸就是打我罵我,我也要當麵解釋。給他老人家出了氣,我再走。否則碰到麻煩我走了,丟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這個時候走了,張元慶覺得自己不配當一個男人。
不就是罵幾句麼,就是杯子往頭上摜,又算得了什麼。什麼叫男人的擔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連這點事情都頂不住,還能說保護自己女人麼。
不過想到杯子砸頭上的事情,張元慶補充了一句:“我覺得我是不是要買個頭盔,萬一你爸真的拿杯子砸,我怕我直接暈了。”
即使在這個時候,張元慶沒有絲毫的負麵情緒,楊絮笑著捧著他的臉,深情地看著他:“元慶,你真好!”
張元慶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是你太容易滿足了。”
兩人在街上逛了逛,平複了心情之後,這才回到了家中。
可是當楊絮打開房門進去的時候,隻見楊誠、許晴雲、許林都在家裡,氣氛有些古怪。
許林主動上前:“雪兒、元慶,你們終於回來了。我說要打你們電話,但是二姑和姑父不讓。”
楊絮看著這個情況,好像不是興師問罪,她皺眉說到:“爸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楊誠臉色有些古怪,但是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他心裡沒有過這個彎,但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讓他也冷靜下來。
許林笑嗬嗬的,姿勢有些卑躬屈膝,沒敢主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