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來的時候,四個人已經在打牌了。
楚承和韓隆在桌子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鎮人大主席,一個是副鎮長兼派出所所長。
這兩個人中,人大主席是正科,派出所所長是副科。
張元慶來了之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繼續在一起打牌。可見,他們也沒有把張元慶這個下放的正科當一回事。
畢竟一個是班子重要成員,另一個是實權領導。
那個青年人是經濟發展辦主任,叫做關青允。說是主任,其實是股級乾部。
張元慶看到他們打得開心,自己就在一邊和搞服務的關青允聊了起來。
“怎麼到現在,沒有見過你們鎮長?出去學習了麼?”
張元慶隨口問了一句。
他還是因為了解到關青允是經濟發展辦主任,這才想到了鎮長的事情。
由於鎮長主持鎮政府工作,經濟發展辦主任往往還有一個職能就是擔任鎮長的秘書。正如黨建辦主任,往往給鎮黨委書記服務的一樣。
可是這裡隻能看到經濟發展辦主任,卻沒有看到鎮長,讓張元慶有些奇怪。
他在來之前,知道白彭鎮的班子成員還是健全的。這個鎮長上任也有好幾年了,即將乾滿一屆。按說今天這個場合,他是要出席的。
就算不是衝著自己過來,也要衝著韓隆來一趟。
關青允淡淡解釋了一句:“鎮長這兩年身體不好,長期住院。最近又有些不舒服,所以沒有過來了。”
長期住院?張元慶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裡麵有情況。這個鎮長是從外麵調過來的,如果是一個藥罐子的話,不會擔任鎮長這個職務的,應該會被安排到人大一類。
那就說明,要不然這個病是在白彭鎮得的,要不然就是他已經不願意過來上班了。
聯係到那個不知所蹤的扶貧隊隊長,張元慶覺得這個白彭鎮有著說不出的古怪。
張元慶又問了關青允一些白彭鎮的情況,這個青年人並沒有多說,自己問的多了,他就笑笑。
張元慶看到這個情況,也不多問。
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服務員開始上菜,牌桌那邊才散了。張元慶不能亂坐座位,站在那裡等著安排。
楚承上來,拉著張元慶的胳膊:“張隊長,今天你是主人翁,你坐在韓縣長的旁邊。”
說著就要把張元慶拉到韓縣長的右邊坐下,張元慶自然不能坐上去。他謙虛地坐在門邊的位置上。
楚承見狀,堅持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張元慶算了一下位置,這才敢跟著他入座。
剛剛入座,楚承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人倒酒。
“今天的菜簡單了一點,不要見怪,都是鎮裡的一些特色。”楚承謙虛地說著。
張元慶看到一道道菜上來,他有些皺眉。
這上來的,竟然有一大半都是野味。再加上豐富的菜量,顯然已經嚴重超標了。
至於酒是用一種白瓶子裝的,看起來像是散裝酒。但是一聞味道,就知道不簡單,醬香型的白酒,肯定不便宜。
一個即將麵臨返貧的鄉鎮,一頓飯吃得這麼奢侈,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他想起本山大叔的一個小品,你這不是蝦扯蛋麼。